“……”
楚言忍无可忍,振袖而怒:“你再跪一次试试!?你再跪,你再跪孤就——就不带你去了!”
……墨刃不知是第几次连忙站起来。
“若是主上亲自去了长青,那白华该如何是好?昨夜属下妄动,将他关入了刑堂……若要不叫白华起疑,怕是还要周折一番。”
“啧。”这下楚言皱起了眉头,食指轻轻敲着太阳穴,“你若不说,孤还忘了这个麻烦……”
这确实是个难题。他本来是想留着白华,寻机与他做些假戏找出蛛丝马迹出来,再顺藤摸瓜拔了这背后的黑手。
可自从知道墨刃也有着前世记忆之后,这念头便断了个干脆。以墨刃的性格,为了楚言的大计自然是什么都能忍得,可是他难道还能让阿刃再受委屈?
这么一想,白华这步棋只能废了。可惜是可惜,但什么也比不上眼前人重要。
楚言想通了便不介怀了,反而对墨刃扬眉笑道:“嗯,这个么——那便赏了阿刃如何?要杀要剐,都随你。”
墨刃吃惊,急忙追问道:“主上这是何意?”
他怎么看不出来,前几日主上一直对白华宠溺亲热,不就是要从这白公子身上找机会吗?
楚言却心想,若实话说自己是顾虑着他,墨刃必定不依。便索性摆出一副蛮不讲理的任性样子,道:“孤懒得与他周旋了,碍眼。”
果然,墨刃的神情变得有些为难,有些无奈,但是他如楚言所料的一样,一点反对的意思也没有,只是以一句“属下明白了”应下来。
略作思索,他又确认了一句:“主上真将白华之事……随属下去办?”
“当然。”楚言前世就喜欢极了墨刃包容他的任性时露出的那种有些困窘无奈的神情,现在回想起来心中酸甜参半。
他忽然又想到白华被他宠幸了好几年,墨刃若是直接去刑堂提人上刑,还不知道那堂主杨一方敢不敢交人。
幸而这次水镜楼的事提醒了他,楚言从腰上解下系着的一块巴掌大的精致腰牌,转手便塞进了墨刃手里,道:“先别忙着说什么惶恐不敢,孤是借你的,处理完白华再还来,知道么?”
墨刃翻手一看,又一次无奈苦笑。只见那物什乌漆似墨,似金似玉,通体镂着九重祥云图案,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不是那惹出祸事的九云玉牌又是哪个?
主上竟是在另一枚九云玉牌遗失在外的这时候,将仅剩的一枚给了他……
这如何使得……
九云玉牌本是殿主权威象征之物,即使是墨刃前世最受楚言信任时也从未奢想过它能到了自己手里。
墨刃本是万万不敢收的,尤其在这特殊时候。可他稍作思索,默不作声地谢了恩。
楚言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开始隐隐盼着墨刃将前仇旧恨从白华身上讨回来后,或许会渐渐释放开压抑了太久的性子,再找回当初那个凛冽不失傲骨的少年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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