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刃眼中却只剩下楚言那一身的伤,他疼得几乎坐不住,蜷起身子发抖,攥着楚言的手指:“主上……!”
“主个狗屁,”楚言却松开他,狠狠掐了一把侍卫的脸颊,作势佯怒道,“你又作什么了?给孤老实交代!”
……
最后,楚殿主和墨侍卫统统被秋槿姑娘叨叨着按回了床上。倒是有一样,两人换成了一间屋子,就这么一起躺着,该养病的养病,该养伤的养伤,整整齐齐。
日子就这么一日日地往前走。
林昀说,殿主此番伤重,气血两亏兼以强运内力太甚,怕是难免折去五年功力。
而墨侍卫则因自幼修习暗堂功法,又中这寒毒之害太久,纵使如今解了毒素,日后许要落下畏寒的毛病。
然纵使如此,至少良人在侧,余生漫长。
有天暮色傍晚,墨刃侧着身子,认真地看窗外的雪。
楚言看着侍卫半露的好看侧脸,心里痒痒,忍不住悄悄下床挪过去,钻进了墨刃的被子里,从后面抱着他:“阿刃在想什么?”
墨刃回神,连忙小心避开楚言的伤处,低声道:“在想……想今后。”
楚言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暖着,柔声问:“今后如何?”
“今后无有敌人,亦无风波,又蒙主上厚爱……属下想着便觉得如梦似幻,一时有些不适应。”
“哪能叫无有敌人,那群盟主府的小人勾结南疆,孤还没找他们算账呢。”
“主上说得是。只是……只是日后纵有刀光剑影,想必属下所行之事,也与以往不一样了。”
楚言知道墨刃是懂得惜命了的意思,低低笑了笑:“那是自然,你慢慢儿适应吧,好日子这才开始呢。阿刃可是要被孤疼爱一辈子的。”
“……”
墨刃耳廓微红,抿唇不再说话了。
楚言就这么搂着他,许久,似乎下定决心酝酿出勇气,又唤了侍卫的名。
“阿刃。”他俯下唇亲了亲墨刃苍白的后颈,喃喃道,“成亲吧。”
墨刃被主上抱得暖和又舒服,人已经开始昏昏欲睡,这时候本能地含糊了句“是”,几息后才蓦地惊醒道:“主上!?”
楚言闷闷地笑着,用鼻尖蹭蹭他,凤眸明亮道:“孤说,阿刃,成亲吧。”
“昭告江湖,办个盛大的礼,往后叫这天下都知道,九重殿主的夫君是什么人。”
墨刃听着前一句便开始蹙眉,低声劝道:“主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属下毕竟身份卑……”
却冷不丁听到那句“夫君”,愕然之下微微睁大了眼眸。
楚言将侍卫的脸扶向自己,又开始依恋地吻他:“阿刃若不愿冬日,那便开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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