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赵家满族威勇,一门忠烈,却是沦为这般随意要挟随意支配的棋子,可气可叹!”赵穆眼圈发着红:“可是他错了,赵家人向来只杀敌,哪里会打杀南人。”
看着满脸惊惧忧急的顾清宁,赵穆继续道:“我假意接手郡军,却暗自以备战名义收集粮草,一路带了过来,所幸那郡军中有位同僚甚是意气,帮我瞒了下来——不过不知能压下来多久,只是想必此刻京城里那位还不知道我已是投身定远军。”
顾清宁紧紧抓着自己的袖子,浑身冷得厉害,他就地踱几步,又连忙拉住赵穆的袖子:“幸好你,幸好你……”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却在此刻那帐门外传来了长长的号角声。
赵穆脸色一变:“牛角号鸣,是敌国来使。”
二人立刻停了话,互相看了一眼,压抑了心头的不安,便往屋外走了去。
李岩也匆匆从另一个帐房走了过来,三人六目交汇,便一起向议事大营走了去。
定远军上上下下数位将士皆到了大营,等到坐定,已有侍卫上来报信:“禀告诸位将军,匈奴人有使来访,说要有事商议。”
李岩抬手道:“请他们进来。”
等到那茶盏满上,已有三位匈奴人打扮的壮汉进来了。
那三位中间站着的一位带着牛骨发饰,衣着也与其他人不同,面上眼里带着戏谑与冷漠,但脸上却是带着温和的神情,让人看着极是不舒服,很快,那为首的道:“我乃天可汗三子扈图,大汗特命我等三人前来讲和。”
营帐中的人不由得脸色一紧,竟是匈奴里的最是让人头疼的三王子扈图。
匈奴可汗诞有六子,唯有这三王子扈图令人闻风丧胆,他素来言语天分颇高,熟悉数地言语,自幼于数国之间周游,竟无一点儿匈奴人的蛮狠,倒是像极了文人,可就是这样一位人,却是一块最难啃的骨头。
李岩沉声道:“你们本就不应与羌人共作一气,狼狈为奸,如今这般的场面,道是好看了!”
那扈图诚恳道:“素来知晓定远军威名,如今可算是见识到了,你们南人有句话,唤做不打不相识,我们大汗已然悔不当初,决议不再与你们纷争,就此结盟,不过……”
那老将莫焕生早已是按耐不住,“听闻你们匈奴人大是干脆俐落,哪里来的这般吞吞吐吐,倒是比咱们南朝那些酸秀才更啰嗦!”
莫老将军素来看不上读书人,自是这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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