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在平时,他哪里瞧得上这扈图的威胁,只是目前不比平时,匈奴中最是忌惮眼前这厮,虽是不知这三王子的真正用意,但如若扣押了这三王子在定远军中,这匈人自是不再有威胁——定远军如今地位微妙,如履薄冰,自是少树敌为好,若是能够暂时讲和,那自是好事一件,不过……他看了看堂中站着的有些提防的人儿,喉头动了动。
随即,他将目光移到了赵穆身上,用着询问的眼神。此时此刻,赵穆自是立时懂了他想法,微微点了点头。
李岩心下安然,便朝着扈图笑了,“三王子说得哪里话,贵国拿了您这么位瑰宝,咱们怎可能只换一位梁王禁脔去呢,莫将身份虽不及三王子,但眼下定远军中军阶最高者也便是在下了,也只能勉强让三王子屈尊降贵跟咱换一换了。”
还没等扈图说话,顾清宁已经是站上前了,他看着李岩,嘴里带着嘲讽,但目中有着感激还有决绝:“李将军好生往自己脸上贴金呢,三王子声明了要的是我,你左一个禁脔又一个禁脔的侮辱我,是说人可汗是不懂看人么?”
李岩微微抿着嘴看着他,眼里许多情绪。
顾清宁转身向扈图:“既然贵国这般有诚意,那你们的意见哪里还能不满足呢,我这便去你们大营里一走吧,也好生想尝一尝那马奶酒了呢!”
扈图哈哈大笑,“顾公子不亏是国色天香,梁王所好,连话都这般动听,那就这般定了!”
身后跟着的两位便作势一请:“顾公子这便跟我们回去罢。”
李岩闻言猛地站了起来,赵穆也是紧紧握住了拳头。
顾清宁走了几步似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便朝着两位匈奴人颔了颔首:“二位使者在原地稍候着片刻,我这人思旧物,须得几件常用物事伴身,否则觉也不会安稳,这便去拿了来。”
其中一位使者道:“好说好说。”
顾清宁便也跟扈图颔首示意,便往帐门外走了。
没一会儿,果见赵穆匆匆忙忙跟了上来,拉了他的手,“去收拾收拾,我跟你一起去。”
顾清宁挣了挣,发现赵穆气力大的很,一时挣脱不开,看了看周围,只低声震慑道:“赵子龙!”
赵穆看着他,眼中有着悲哀:“我从来没有一次保护好你,这次,我要跟你去。”
顾清宁一滞,知道他又在想起了那些事儿,只叹了口气:“子龙,我知道,我知道……我从来不曾埋怨过你,可是如今眼下你还有更重要的事,你千万不可跟我前去,你若希望赵老将军平安,那便听我的话,今日便起程,去接应梁王,他跟如今那位皇帝不同,他……我……”
他不知该如何说,只是抓了赵穆的袖子:“对于定远军,你与李岩都比我重要,你放心,他们如今视我如同筹码,自是不会对我如何,我会好好护着我自己的。”
赵穆眼中有着纠结与痛苦,顾清宁吞下心头的难过,只道:“我南朝将士死在这沙场不计其数,我日夜不安,若是我能做一些,心里也便好受一点。只盼你莫要阻我,若是你护我,也成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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