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夕阳下来,他在东庭迎风而立,看着满池的浮萍发呆,荷塘里还有他为她做的芙蓉花灯,无人打理后,变得很凄惨,就如他们。
苏绿芙是他今生的劫数,他在战场上也不曾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让他束手无策,只能任仇恨和怜爱在心里日夜反复的折磨。
chūn花、秋月、夏虫、冬雪世间的一切美景都已失去颜色,他的世界变成灰暗和冰冷,看不到阳光,感觉不到温暖。
眼眸一闭,痛苦低沉,衣袖下的手握成愤恨的拳!
楚景沐啊楚景沐,你纵横一生,在沙场上叱诧风云,在朝廷中,机关算计,步步为营。为何对上一个刘芙若,就变得如此的懦弱和无奈。
凤君蔚说的是,他已经变成一个懦夫。
肖乐,我该杀了她吗?
肖乐大惊,哪儿敢回话,恨不得自己成了哑巴。
肖乐,爷在问你话!
王爷,属下属下不敢揣测王爷的心思。肖乐战战兢兢地回着,他就知道会出事。绷着这么久的弦哪有不断的道理。
本王让你说,你就给我老实地说!
肖乐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背脊也爬上了寒意,犹豫着,王爷,你向来果断坚决,又何必折磨王妃,也折磨你自己呢?
他很怀念以前的王府,王爷的宠溺,王妃的笑容,现在看到的只有冰冷,连她的笑容都有点无力了。
我在折磨她吗?一个没有心的人,我能折磨得了她吗?楚景沐yīn狠地笑起来,又有点苦涩,今天她那羸弱的身子,已经印上他心尖。
王爷,奔月说了,王妃这阵子胃口总不是很好,都没吃几口饭,晚上很早就上chuáng休息,第二天却很晚才会起来,和以前有很大的差别。肖乐略微思考了片刻,还是向他报告。
他知道,其实他一直很想知道西厢的动静,东庭和西厢,遥遥相对,望眼yù穿,却不能相见。明明想知道,却压抑着。
胃口不好楚景沐轻轻地叹息着,眸光一闪,转头吩咐着,去,让厨房准备凉拌酱瓜、红烧ròu、脆皮鸭、素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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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点了十几道,肖乐都一一记下了。都是苏绿芙平时爱吃的菜色,楚景沐说完了,似乎犹豫了很久,沉默着,眼中的挣扎越发严重,徒然闭上,准备好了,送到西厢去!
是!肖乐领命!转身刚要走,就被楚景沐叫住了。
肖乐回身,楚景沐低沉道,送一坛酒来,越烈越好!
肖乐踌躇着,觉得怪异,可有说不上来,只能听命。
楚景沐一步一步地慢慢渡过东庭,脚步已经有点不稳,可背脊却挺得极为直,有点硬邦邦的直。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放在桌上的手慢慢地紧缩着,成了一个坚定的拳头。死死地蹙紧了眉头,夕阳的余晖入室,暖皮不暖心。
厨房的饭菜很快就做好了,肖乐亲自送进西厢,一坛酒也同时送进东庭。他站在楚景沐身边,压抑的气息如同千军万马压在心头,连心跳都觉得过于躁动。
她有什么反映?楚景沐问,大手抓起酒瓮,只听见烈酒在碗里的流动声,哗啦哗啦的,听得肖乐惊惧。
属下说了是王爷让人送来的,王妃说,王爷不必挂牵。肖乐老实地说着,他不明白,王爷命他送饭菜去西厢,不是代表着他还关系她吗?为何她看到那一桌子的饭菜,反而一片死寂,坐在那里,像一座雕像。
究竟要发生什么?
楚景沐一阵大笑,拼命地灌酒,他似乎有意把自己灌醉。
徒然啪的一声,楚景沐的拳头重重地捶在桌面上,惊得肖乐眉心一跳,楚景沐怒吼着,可恶的刘芙若、可恶的苏苏绿芙!肖乐,再去给本王拿一坛酒过来!
王爷
去!
是!肖乐不安地出了房间。
楚景沐眸光含泪,芙儿,你怎么会折磨我至此!
国,是他的守护之最,可不知不觉中,qíng成了他生命的重心。
却一夕之间,风云色变。
爱恨两难!
为什么要儿女qíng长?徒惹英雄气短罢了。他自言自语,伤心难受。
儿女qíng长!
英雄气短!
酒窖里的酒全部让凤君蔚给毁了,肖乐只能回北苑拿,那里有很多他和林龙以前埋下的好酒。刚出北苑,肖乐看见奔月跑过来,着急地开口,王爷在gān什么?
肖乐听的口气不对,怎么啦?是不是王妃她
不知道王妃在想什么,看见王爷送去的那桌饭好久,就让我准备热水沐浴,我以为她想等到沐浴之后才会吃饭,谁知道她动也不动,就开始梳妆打扮。急死我了,这到底是要gān什么?奔月急得一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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