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死不了。奔月回答,苏绿芙满意极了。
落日西斜,残阳如血。
东庭之中,剑风呼啸,如雨密密麻麻地布着,只有飒飒风响,清影四she,一条矫若游龙的身影跃起,手中利剑虎虎生风,冷芒如星,划破明空,在夕阳中映she一片明朗。带着千军万马之势,石破天惊,如大鹏展翅之傲翔,剑随意走,挥洒自如,潇洒中夹着少许发泄的味道。
肖乐凝眸看着,心惊胆颤,突然看见无名走进小院,肖乐慌忙迎上去。
无名,你有事找王爷?
我想和王爷单独谈一会儿。无名说道。
肖乐看了楚景沐一眼,出了东庭,无名目送肖乐出了庭院,忽而一阵剑风顿急,呼呼而来,石破天惊之声紧促,他头一偏,躲过一剑。
楚景沐月白的长袍,在夕阳中飘逸潇洒,除了眼底略有疲惫,依旧是他熟悉的楚景沐,只是多了一丝冷漠。楚景沐手腕一转,长剑凌空而起,在半空中划下一道悠扬的弧度,转而落入了不远处的剑鞘中,细微得近乎无声。
什么事?他走到架子边,拿起一条洁白的毛巾,擦拭汗水,转而整理弄乱的衣裳,淡漠地问着。
我来说说王妃的事。
楚景沐倏然扫过他,目光冰冷,无名脸色无波,淡淡地迎着他寒洌的眼光,不动如山,淡淡地开口,王爷,为何不尝试着给你们一个机会?
无名,我们夫妻两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cha手。楚景沐怒问,说吧,你最好能编个像样点的理由。
无名声音十分冷淡,不管你信还是不信,王妃的确是因为身不由己才会杀人,绝对不是她的本意。
白衣圣手说他没办法诊断出她体内有异样,难不成你是华佗在世?楚景沐冷冷地讽刺着,他实在bī不出自己摆上好脸色。
不是因为我是华佗在世,只是因为这种蛊毒,名叫祭奠,是有个女子专门为了我而研制的,过去一直用在我身上,所以,我对它十分熟悉。无名面无表qíng地说着,冷淡极了,如果揭开他的伤疤能让他们彼此好过一点,又有何不可?
楚景沐心中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却默认让无名继续说下去,别人的话或许他不会相信,可无名似乎从不说谎,他看得出来。
无名沉默的很久,终于开始舒了一口气,我爹是匈奴人!
楚景沐微微一震,眯起眼眸,偏头,危险地瞪着他,匈奴人?
凤天皇朝极少出现匈奴人,出现之时,多半是为一个作用,那就是jian细,更何况是在凤天如此混乱的局势中,更让人怀疑,他转而想到,无名在苏绿芙身边已经很多年,应该不是什么jian细,眸子中的寒芒在慢慢地淡去,楚景沐若无其事地说,接下去!
我娘是中土人士,我爹是匈奴人,我只能算是半个中原人,半个匈奴人。四年前,因为索兰珠的任xing和qiáng占心理,我曾经中了她的祭奠,杀了自己心爱的人,连带着魔xing大发,杀了很多人,包括我娘,我两个妹妹。当初她的本意只是让我杀了我心爱的人,可没想到刚好遇到那天我娘和妹妹们在庭院中赏月,听到了声响,就赶了过来,谁知道无名口气中夹着一丝淡淡的苦楚,连声音都觉得无力和苍白。
别说了!楚景沐淡淡地打断,这种苦楚,他极为清楚,不想看到别人因为他而生生地剥开自己的伤口,为什么她要对芙儿下毒?
荣王对索兰珠有恩!
楚景沐的眉蹙得死紧,荣王?
楚景沐只觉得炽热的怒气在慢慢地凝聚,顿时明白了一切。荣王竟然把目标转向了苏绿芙,要用她来毁了他?就因为他害得他失去了一切,所以借着他爹的死毁了楚家所有人。
好yīn毒的诡计!
楚景沐突然后悔为什么他前阵子时间和jīng力都耗在苏绿芙身上,没有尽心尽力找荣王,若是早日找到他,或许楚家就不会有这样的变故。
他以为,苏绿芙是因为知道他爹告密,害死凤君政,所以她才会杀了他爹爹,为什么她不否认,反而承认是因为凤君政才杀了他爹。
王爷,这种蛊毒最可怕的地方不是杀了人,而是折磨人的心,每到夜半时刻,如果杀的是自己不想杀的人,且又是亲人,那是一种日日夜夜的折磨。王爷,事出两个月,你可以冷落王妃,可你该知道,她心中并不好过。然而,王妃每天依然还是淡淡地笑着,悠闲地在屋里看书,你不觉得,对她而言,也是一种折磨吗?
楚景沐浑身一震,脸色黑白jiāo错,故意忽略心里的那股异样的心疼,yīn得怕人,忍不住讽刺,她本来就想杀了我爹,她又怎么会伤心。
既然王爷都这样说,那我就无话可说。无名的声音有点冷意,淡淡地说道,我希望王爷不要后悔,很多人,错过了就不会再回头。希望王爷别忘记,当初承诺过我的事qíng,我帮你隐瞒老王爷告密一事,你会对王妃好。
住口,不要在提这件事,今非昔比,你让我怎么坦然去面对杀了我爹的女人。楚景沐怒问。
无名并不畏惧,轻声说,王妃这一生已经伤痕累累,如果王爷你因为这个隔阂而不能给她幸福,那么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带离你身边。
他说完,离开东庭。楚景沐怒极反笑,带她走?他心底冷笑,普天之大,你们能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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