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家军在城里,而康国在城外十里地驻扎,城里之人不可能比得过城外之人能熬,总有一日,城内的gān粮用尽,而莞城不可能永闭城门。
她只能去烧了他们的粮糙。
这,也是她能尽的一分绵薄之力,告慰今日死去的百姓,为苏家赎罪。
虽然深入康国军帐危险重重,但是她不怕,如今的她,已无任何留恋,若能为了天朝而死,也算是重于泰山了,也许今后的天朝史记中记载的不是苏落雪的名字,而是苏三深入敌军烧粮糙的光辉事迹,那也算是为苏家添上的一笔厚重笔墨了。
想到这,她扬起马鞭,狠狠抽了马鞭一下,在皎皎夜空下,飞奔而去。
行了半个时辰,苏落雪终于抵达康国军帐,她将马藏在一处隐秘之地,然后悄悄地接近军帐。
军帐内篝火通明,每个帐口皆有士兵把守,东西南北四个出口,一队队手持长枪地士兵在巡夜,十分严密。要想溜进军帐根本不可能,看来只有找机会穿上军服才能混的进去。
她一直躲帐外,熟悉地形,约摸等了半个时辰,她只觉手脚冻的冰凉,在这冰凉的寒夜下,一向怕寒的她早已麻木,手脚似乎已不受控制,可她却凭着意志坚持下来,撑着jīng神,注视着帐中动静。
终于,她在北边寻到一个正在偷懒打盹的将士,她立刻上前将他劈晕,然后迅速将他身上的铠甲脱下,穿在自己身上,再将早已昏迷的人藏在一处隐秘之地。
藏好之后便拿着长枪,很自然地走了进大军帐内,四周仍旧有来来去去的巡夜人,她走的有些僵硬,好在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于是尽量放松全身,悄然跟随在一队巡逻人身后充当守夜将士。
巡夜的同时,她也在考量着,偌大的军帐,粮糙会放在哪个位置。
无奈,随着队伍走了一个多时辰,仍旧未发觉粮糙藏在何地,再看看天色,不出两个时辰就该破晓了,若是夜里不成功,必然徒生变故,还有一个只是被她打晕了的将士。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着急,目光犹疑间,突然瞧见一个黑影从身后闪过,她步伐一顿,立刻转身,正好瞧见一个衣角闪过左帐后。
她悄然离队,朝那个黑影之处走去,越往帐后走,她的步伐越慢,直到帐后的尽头,却发觉里边空无一人。
难道是她看错了?转身之际,突然一招yīn狠地凉风袭来,她深知这招是置人于死地的狠招,一刻旋身,滚到在地,连翻几个滚才躲过那招致命的掌风。
是你!刻意压低的声音中藏着惊讶。
听到这个声音,苏落雪这才仔细看向来人,接着微微篝火之光才看清面前的人,竟然是荀夜!
谁让你来的!荀夜隐好身子,目光四下看着,生怕被人发觉他们二人。
自己来的。苏落雪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与荀夜并肩躲在一排,避免踪迹被人发觉。
你胆子倒不小,竟敢只身来康国军帐。也不知是赞是讽。
彼此彼此。她轻哼一声。
像你这样鲁莽行事,只会坏事。
莞城不能继续拖下去,我就也没考虑太多,只想为莞城的百姓做点事。
荀夜侧首看着说的坚定的她,嘴角扯出一个浅浅地弧度:一个女子能有如此气度也算难得,不过做事还得动动脑子。他起身,并示意她也起身:我早在三日前便已混入军帐,将军帐大致qíng形摸透。说罢,荀夜便指了指前方一个帐篷:粮糙在那。
苏落雪顺着他指着的地方望去,那个帐篷很大,四周皆是重兵把守,若是想要接近那里,并将粮糙烧掉,即使你功夫再高,也不可能接近那里,在无人发觉之下将粮糙烧掉。
本以为没机会了,不过你来了,事qíng就好办多了。荀夜侧首附在苏落雪的耳边说了句,随后她便恍然大悟,立刻点头。
今夜,你很可能会丢了xing命,怕不怕?
若说我今夜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你信不信。
你一个女子,为何?
苏落雪沉默片刻,冲荀夜笑道:若今夜我们能功成身退,大少你能否给我一个承诺。
荀夜眉头一蹙,疑惑地问:什么承诺?
还没想到。
荀夜看着她许久,是被她眼中的决绝所震慑,他答应了。
他从来不曾想过,一个弱女子,竟然有孤身独闯康国军帐的勇气,这份气魄怕是男儿都比不上吧。
※※※
原本静谧的军帐突然传来一声高喊:有刺客,保护元帅!顿时,满帐将士纷纷持长枪而起,即便是早已熟睡的将士亦不顾未着衣衫便冲向了元帅的主帐。
存放粮糙的帐篷亦走了一大半人,独留下四名将士守在此处,荀夜如鬼魅般出现在两名将士身后,匕首的锋芒闪过,两名将士便当场毙命。另外两名将士反应过来之时,才想张口呼喊,荀夜便将匕首飞cha入其中一人心口,另一口狠狠掐着另外一名将士,硬生生地将他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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