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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雪是被肩上锥心刺骨的疼痛而痛醒的,她用尽全力睁开疲惫的双眼,蒙蒙映入眼帘的是枕上一只翱翔地凤凰。意识一分分的回到脑海中,肩上的疼痛愈烈,她疼的呻吟出声。
她冒着冷汗,侧首看着正在为她上药的人,是紫羽。她愣了愣,确实没想到,竟然会在此地遇见紫羽,那么她的身份,也曝光了吧。
没想到,失踪的大少奶奶竟然在莞城。紫羽一边认真地为她上药,一边低声说道。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她气若游丝地回道。
好好休养吧,箭伤了右肩骨,怕是大半个月不能用力。片刻后,紫羽为她上好药,便轻轻地将她右肩地衣衫披上:紫羽没想过,大少奶奶您竟然敢孤身闯敌军,看来我得重新了解您了。
趴在枕上的苏落雪没有答话,亦不知该答什么,确实是她欺骗了紫羽。
看样子,大少奶奶您和二少的关系不错,如今大少也对您赞赏有佳,那您的身份,就亲自对他们说吧。紫羽由chuáng榻边缘起身,静静凝视着苏落雪,眼中亦是复杂地:有些东西,不可能隐瞒一辈子,是该说真话的时候了。
紫羽说罢,便悠然而去。
苏落雪却是感激地看着她离去地背影,她竟然没有揭发她的身份,而是将坦诚身份的机会给她。
可是,她,要如何面对他们。
她无神地趴在chuáng上,凝视屋内半掩着的窗外浮云,心中闪过几分恐惧,她很怕,若是真的对荀洛说了她的身份,是否今后,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经过莞城一战,她看的出,荀洛也是痛恨苏家的。
想什么,这么出神。
一声惊醒苏落雪,她惊惧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荀洛,她正在考虑如何对荀洛说实话,他却这样出现了,着实吓了她一个激灵,险些没从chuáng上弹坐起来。
这么怕我?你孤身独闯康国军帐时怎么没怕过。荀洛于她身侧坐下:昨夜我在屋内可是等着你的汤整整两个时辰。
苏落雪突想到自己答应每夜给他熬汤的承诺,才想起昨夜没为他熬汤就跑了出去,于是想要解释一番,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也许,我没有多少机会熬汤给你喝了。
荀洛掀开她右肩的衣衫视察了一番她的伤势:别想找借口,待你肩伤好了之后,继续熬。
我说的不是肩伤问题。苏落雪有些无奈,盯着荀洛,深深地吸了口气,打算坦白: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不奇怪我为何能在侯府来去自如吗?
记得我们在侯府见面的第一次我对你说过什么吗?荀洛盯着苏落雪,淡雅地目光中没有任何qíng绪,只是重复道:既然再见,何必相问。
可是我她吞吞吐吐,始终无法开。
你永远都是荀洛的知己好友。
你不明白,若你知道我是谁,你就不会再说这句话了。苏落雪黯然,自嘲地笑笑。
荀洛沉默地与苏落雪对视良久,冰凉地指尖抚过她的脸颊,含着温和地笑说:不论你是谁。
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她的眼眶忽然涌现酸楚,有些不置信地问:不论我是谁?
他点头,重复道:不论你是谁。
她的手,紧紧扯着被单,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也许这一刻,她真的明白了,她与荀洛之间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只要他相信她。
谢谢。有他这句话,她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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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夜康国军帐的粮糙被烧了一大半,他们当即撤退四十里地,退至康国与天朝的边境,看这架势,似乎并未打算撤退,却迟迟未有动作,似bào风雨前的宁静。
与此同时,驻守在潼城的三万大军尾随荀夜其后来到莞城与七万荀家军会和,再加上莞城两万兵马,十二万大军汇集在莞城,顿时让莞城的百姓感受到一种安心,整座城池亦蔓延着一股浓烈的战争气息。
也就在近几日的平静中,苏落雪安静地修养了数日,到如今已能自己拿筷子吃饭,却不敢用力。有时睡到深夜,亦会被痛醒。
随着战火的平息,严冬逝去,冬雪消逝,万物复舒,长出翠绿的嫩芽。
池塘生chūn糙,园柳变鸣禽。
苏落雪束好发,披着衣衫便走出园,询问了下人荀夜的住处后,便举步而去。
这几日,她并未见着荀夜,也没有机会对他坦承自己的身份,其实她也怕面对荀夜,至今她亦未想好如何对他说。
走着走着,便来到荀夜的住处,才步入园中,却见华雪与荀夜并肩伫立在回廊前,目光同时注视着园内的一株已凋零的梅花。远远望去,他们一俊逸,一绝美,站在一起便如一副令人移不开眼的画卷。
苏落雪站在那儿,就像个无关紧要的旁人,顿时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想要转身离开,却被荀夜发现了她的到来。
伤好了,已经可以下chuáng了?荀夜的声音低低地,却在静谧地园中字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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