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颤抖地探出手,缓缓地抚摸上荀洛脸上那个冰冷的鬼面具,此时,她只觉手中的鬼面具如千斤重,她需要很用力很用地一点一点将它摘下。
当完全摘下,荀洛的一张绝美的脸呈现在她的面前,她才将几乎要吊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不愿再继续往下面想。
眼中无数的qíng绪终于还是归于黯然,还有那浅浅地自嘲。
怎么了。荀洛的眼中没有疑惑,只是问的格外严肃。
没苏落雪摇摇头,将双手的鬼面具放回小摊:只是你戴着鬼面具的时候,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刚才,我几乎要错把你认作他了
落雪。荀洛的目光愈发深沉,那无声无息的一声叹逸出唇,正想说话,苏落雪却不再看他,转身奔入人群,口中还嘟嚷着:你看那边有舞狮
荀洛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苏落雪那娇小地身影正往人cháo处奔去,她的背影看似很欢快,却蕴含着无比地寂寥与沉重。
也许,她发现了。
荀洛的手,不由地握紧成拳。
当他回神,苏落雪的身影却早已离开了他的视线,消逝在那茫茫地人cháo中。
※※※
上元节,府上热闹非凡,张灯结彩,正堂中早就摆好了满满一桌酒席,而荀夜却仿佛瞧不见正堂那丰盛地晚餐,径步出了正堂,走过重重皑皑枝木,不知不觉走入了兰亭轩。
兰亭院轩内丝毫没有上元节的喜气氛围,唯有小径隐寒香,寂寥风袭人。
走至屋外,却发觉她的屋内没有亮灯,漆黑一片。
他缓步走至门外,发觉门半敞着。
荀夜的目光蓦然一黯,脸色生冷。
才搬来兰亭轩的第一日便玩失踪?上元节,不待在府中,难道贪玩出去了?
相爷管家李百顺手中捏着一封刚收到的飞鸽传书,疾步奔来:相爷您可让奴才好找。
何事慌张。
您让奴才派人去查的事有眉目了。李百顺恭敬地将信件递给荀夜。
荀夜接过信件,借着屋外地几盏灯笼的光芒快速阅读完信件,当即将其全数拢成团,握在拳中。
目光,冰冷地吓人。
李百顺被他这样的光芒骇住,也不敢大声,小心翼翼地问:爷
荀洛不在府上?荀夜的声音冷入寒冰,透骨骇人。
似乎不在。李百顺的话音方落,只见荀夜便飞奔出去,冰冷地脸上闪过一抹惊色。
李百顺看着他片刻便消逝不见的身影,心中暗暗惊疑,头一回,他瞧见相爷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如此在乎。
※※※
拥挤的人cháo中,烟火四she,璀璨地光芒破空耀眼,笑声弥漫。
可是荀夜的脸上却布满了焦急的神色,一双jīng锐地眸子搜寻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张脸,却始终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那个人。
他微喘着,额头上渗出了丝丝汗珠,苍穹中烟火的声响却像是蒙了一层在他耳膜,万物的喧嚣都与他无gān,他只想找到那个人。
忽然,迎面也走来一个男子,他亦是满脸焦急的四处在寻着什么人。
荀夜冷冷地看着那个四处奔走的男子,一抹杀意涌入眼眸,迎面上去便揪其他的衣襟,冷冷地瞪着他:苏落雪呢!
未曾想到会在此处见到荀夜,荀洛怔了一下,冷笑着:大哥真是关心她呀,可为何这些天却要装作对她不在乎,不闻不问呢?
荀夜揪着荀洛衣襟地手愈发紧,那双寒意bī人的目光似乎要将面前的人千刀万剐:我问你,苏落雪在哪!
荀洛任他揪着衣襟,嘴角扯出冰凉的笑意也不说话,只是那么望着他。
片刻的平静,让荀夜渐渐冷静,缓缓松开荀洛,沉声道:你能够虚qíng假意这么多年,也真是为难你了。
荀洛的脸色一变,垂在身侧的手忽地握拳,狠狠地凝视着他,目光中说不尽的凶残。
若不是苏落雪曾无意中的一句话,我不可能会知道,原来我那一向不问世事的二弟竟然在这些年秘密培养了那么大的暗杀势力,而父亲到死都不知道,原来他的荀洛有这么厉害的手段。荀夜迎视着他那愈发明显地杀意,这是第一次,他真正感受到荀洛身上那明显地杀意。
大哥好本事,一句话便能查到这么多,大哥的qíng报势力也不比当年苏后差。
相爷远远地传来一声中年男子的浑厚之声,只见李柏顺匆匆奔来,随后附在荀夜的耳边低语几句话,只见荀夜的脸色一冷,也不管荀洛,便领着李柏顺离去。
荀洛立刻就要跟上去,却在追了数步后猛然停住步伐,任荀夜越走越远,消失在人cháo中。
他一直紧握的拳悄然松开,带着几分怅惘地笑意,有些事,终是要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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