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柳痴痴地笑了:落雪,你以为辛王是为了我与承儿?
为何姐姐总是如此伤感,你是辛王的妻子,承儿是他唯一的子嗣啊。他为何不能为你们而保住自己的xing命?
苏扶柳一边摇头一边流泪,却未再继续说下去:可是最终,王爷的步步退让,换来的却是帝君的步步紧bī,在朝堂上,只要王爷说话,便是错,便要责难。就在几天前,有人上奏,揭发王爷有谋逆之举,说他接受了安亲王的残余势力,并与宫中人秘密勾结。可别人不知,我是他的妻子,怎会不知,安亲王的势力早就被帝君剿灭,王爷这一年根本没有丝毫举动,就怕被帝君抓住把柄
那后来呢?苏落雪赶忙问道。
当夜,帝君震怒,便派了人到王府中将王爷请进了皇宫,至今已经整整三日,没有任何消息。我怕怕王爷遭遇不测,我只能想到妹妹你,只有你能救王爷。苏扶柳说到激动处,紧紧地扯住苏落雪的裙摆,苦苦哀求着。
姐姐你知道,如今的落雪只不过空有华妃之名罢了,帝君已经一年未踏入雪华宫了,别说求帝君放过王爷,只怕我连帝君的面都见不到。苏落雪只能苦涩地摇头。
落雪,你毕竟是帝君爱过的人,即便他对你再无qíng,都不会不念旧qíng的更何况,你还是帝君的救命恩人,这份qíng,没有那么容易就消散的
姐姐苏落雪重重地叹了声:我已在佛祖面前立过誓言,不再cha手这尘世间的事,我无能为力。
落雪,你不能看着王爷死啊你都能用生命去帮助安亲王,就不能帮帮王爷吗?他,可是你从小就喜欢的人啊你真的忍心看着他死去吗?你就当为姐姐,为承儿更为了王爷他,他对你说到这里,苏扶柳已泣不成声,无力地伏在冰凉的地面。
看着苏扶柳这样,苏落雪的手紧紧握拳,眼中有矛盾的挣扎,更有不忍。
终是悄然松开握拳的手,轻轻一叹。
原来,想要一份安宁竟然是这么短暂,既然这是天意,那她便遵循天意也罢,在她力所能及之处,尽自己最后一份力。
即便结果,是与荀洛一样。
※※※
chūn雷阵阵,狂风卷起轻尘,空气中凝着压抑之感。
告别了苏扶柳,苏落雪踏出了雪华宫,一路迎着寒风朝帝君的朝夜殿而去,她一身素衣,随xing挽起的发髻没有佩戴任何珠翠,唯有那支彼岸花珠钗随着她的步伐而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翠鸣。
站住!守在朝夜殿外的侍卫猛然将前行的她拦住:何人竟敢擅闯皇上寝宫。
本宫,要见帝君。苏落雪自称本宫,守卫疑惑地仔细看她的容颜,这才认出了是销声匿迹了一年的华妃,这身素衣素面不仔细看还真没认出这就是当时荣宠一时的帝君的妃子。
虽然认出了是华妃,守卫的口气仍旧冰冷道:帝君已然就寝,华妃请回吧。
你不进去通报,怎知帝君不会见本宫。
娘娘以为,您还是当年那个华妃吗?帝君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这么晚若去打扰帝君歇息,若是惹得帝君一个不开心,奴才们的小命难保。
苏落雪听到这一阵黯然,也知这些守卫的难处,便也不再为难:既然这样,那本宫就跪在外面,等帝君醒来。
说罢,她便跪了下去,顿时,一阵闷雷响过,正好前来朝夜殿替班守夜的紫羽看到此番qíng景,满脸诧异地问:娘娘?
苏落雪侧首,看着紫羽满脸惊诧地朝她走来。
您要见帝君?一年了,你都隐蔽在雪华宫不曾出宫一步,今夜,为何一定要见到帝君?紫羽依旧是满心疑惑地问,随即缓缓叹息着:但如今,帝君是不会见你的,从一年前你将帝君阻隔在外后,你们便真的缘分已尽。
苏落雪轻轻地笑了起来:我求见帝君,不是为了挽回qíng分。
紫羽心生疑虑,随即,仿佛猜到了几分:紫羽为娘娘前去通报一声。
说罢,紫羽便走进了朝夜殿禀报,约摸过了半个时辰,紧闭着的殿门再次被打开,苏落雪仰头,正对上一双淡漠冰寒的眸子。
两侧守卫立刻跪地拜道:参见帝君。
荀夜挥了挥手,冷声道:都退下吧。
苏落雪仍旧跪地,避开了荀夜的目光,缓缓道:嫔妾,参见帝君。
这么晚,找朕何事?荀夜的声音冷冰如霜,听不出任何qíng绪。
嫔妾想为辛王求qíng,求帝君饶过辛王一命。她没有拐弯抹角,直入主题。
荀夜嘴角勾起,讽刺地笑了:你一年潜心向佛,不问世事,可如今,却为了辛王,出宫求朕?
苏落雪深深地拜了下去,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辛王是嫔妾的姐夫,他并没有做大逆不道之事,帝君你可以打压他,革去他所有的权利,只求帝君饶他一命。
苏落雪!你的眼中从来就只有别人,对荀洛是这样,如今对元翊也是这样!荀夜的话落音,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仿若要将整个整个苍穹劈成两半,令人有几分惊惧。
荀洛与元翊不一样,荀洛是执迷不悟,而元翊已经步步退让了,帝君你非要如此赶尽杀绝吗?
荀夜笑着摇摇头,眼中闪现的不仅有冷漠,更有一抹讥讽:苏落雪,你为元翊求qíng仅仅只是因为这些吗?
听到这里,苏落雪全身一僵。
荀夜缓缓吟念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好一段感人肺腑的qíng意。
苏落雪猛然仰头,对上荀夜那双讽刺的瞳子,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这不是数年前七夕之夜,她写在河灯上的放给元翊的一句诗吗?荀夜怎会知晓?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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