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虎被她拉回神,还是头一次看这个姑娘如此气急败坏,不由转开心思笑道:原来你也有脾气。
林赛玉哼了声,斜了他一眼,有些得意的说道: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有几个欺负我林,我曹大姐没挨过打的,走,走,敢毁我的地,我就敢烧他的房。
刘小虎被她说的扑哧笑了,先前那点郁闷也抛开了,说道:原来我娶的娘子如此厉害。
林赛玉顿时脸红了,瞪了他一眼道:说什么呢,还不快走。
刘小虎便提起装饭的瓦罐,笑道:算了,也不知谁做的,就是问上门也没人应承,还得被数落。
林赛玉却不理他,拉着他快步走,一面说道:还用问,肯定是那黑心糟脸的曹大山gān的。
夏日的天长,各家各户的炊烟都已经袅袅升起了,日头还挂在高处,地保曹大山的浑家着急忙慌的冲到房前的柴垛抽了一把柴,又急急走了,并没有看到柴垛后藏着的两人。
花儿,别放火,这天gān物燥的烧起来可就坏了。刘小虎按住要打火石的林赛玉,低声道。
林赛玉歪头想了想,也的确是,可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侧耳听得曹大山家院子里传来曹大山的呵斥声,这笨婆娘,是什么时候了连个饭也做不成。
接着是他浑家诺诺的答应道:好了好了,快好了。
一个念头顿时浮了出来,不由嘿嘿乐出声,多亏了那部黑白影片,让林赛玉小时候找到了许多乐趣,惹没少挨打,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这样胡闹一次,没成想还有穿越这个异事的发生,而且让她再一次成为一个有理由胡闹的小孩子。
这,这如何使得?刘小虎在听到林赛玉耳语后,惊讶的张大嘴。
如何使不得!只不过出口气罢了,又伤不得到他半分!林赛玉不由分说的拽起他来,顺手从柴垛上抱起茅糙,推着他快步绕到曹大山院墙边,找准做饭的厦子,一面低声笑道,我蹲下,你先上去,再拉我,很好玩啦,你没玩过吧?
等曹大山院子里浓烟顿起的,骂声喊声一片的时候,始作俑者已经跑出去好远了。
刘小虎被林赛玉拉着跑的气喘吁吁,他还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堵人家烟囱,这要是放在以前他想都想不出来,这事,可真是刺激。
便宜他了!林赛玉用手抹抹脸,愤愤道,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秋收时非去偷割了曹大山家的粮食不行,竟敢跟她林赛玉玩yīn的!
刘小虎突然对她做了个嘘声,蹑手蹑脚的在门前张望一下,见刘氏屋子里亮起了灯,便携起林赛玉的手快速向院内的水井走去,林赛玉忍着打水,就听一声轻咳,吓得差点将水桶扔在井里。
刘氏看着面前一脸黑灰的儿子媳妇,举起手哆嗦半天终是没舍得打下去。
二郎,你娶妻成家,就是大人了,如何越活越回去?做出这样的荒唐事,那还有读书人的面子?刘氏气急反而无力,回身坐下,在桌案上狠狠捶了两下,话是对刘小虎说的,目光却扫过林赛玉。
林赛玉虽然快要将头缩进脖子里,但依旧感觉到刘氏刺啦啦的眼神,下意识的想要抬头赔笑,但终是没那胆子,刘小虎伸手悄悄扯了扯她,忙跟着跪下了。
儿子(媳妇)知错了,娘不要生气。两小儿齐齐叩首道。
二郎,你先起来,罚你将《礼仪》少义写五十编,明日一早便要jiāo予我。刘氏沉默半晌说道。
刘小虎知道这就是对他的惩罚了,惶惶看了眼林赛玉,低声道:娘,是我自作主张,不关小花
刘氏哼了声,沉脸道:你且下去。
刘小虎还没见过刘氏如此生气,一时间也不敢再言语,但依旧不愿起身离去,直到林赛玉悄悄戳了戳他,投来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才犹豫的站起来慢慢挪了出去。
林赛玉心里正在腹议,刘氏只让她跪着,也不说话,冷着脸不知道发什么呆,根本就不理会自己从没跪过的金贵的膝盖隐隐作痛。
看着眼前这个貌似低眉顺眼的媳妇开始不安分的晃动,刘氏觉得眉角一阵抽搐,难道这个村姑比那些富贵人家的姐儿还要珍贵?连跪一下都受不得?或者是,太粗俗不知礼节?
刘氏自然选择后者,咳了声,看着林赛玉跪正身子,才说道:媳妇,我知道自来没人教导你妇人家该有的规矩,如今你嫁入我们刘家,我们刘家如今虽说落魄了,但祖宗的规矩不能丢,我们做妇人的,只有知晓进退礼仪分寸,才能相夫教子,从今日起,每晚你来我这里,我每日给你讲一篇女戒,你虽不识字,但也要牢牢熟记。
林赛玉心里哀嚎一声,当下就歪散在地上,杀了她算了。
刘氏看她的样子,脸一沉,加重声音道:跪好!
林赛玉还从没见她这样脸色,吓得忙跪好,听那刘氏接着说道:你要记得,你是二郎的妻,二郎将来是要进学的,你万不可粗莽行事,丢了我们刘家的脸面,你去跪在祖宗牌位下,反省自己今日的作为。
说罢,一指屋内一角的阁笼,林赛玉百般滋味却也无法,只得挨过去,幸好哪里摆着一个蒲团,刘氏也不再看她,自己做起伙计,直到夜深人静,才起身到里间睡去了。
林赛玉竖着耳朵听到里间传来微鼾声,吐出一口坐在地上,揉着酸痛的膝盖,门帘响动,刘小虎探进头来,林赛玉忙冲他做个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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