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打得不成样子了,要是出了人命,他们可不是被参那么简单了!只怕当官生涯就到头了,闹不好小命也要赔进去,于是逃得没剩几个的官员再也顾不得会不会如同凶神恶煞的误伤,一起涌了上去,抱腰的抱腰,抓胳膊的抓胳膊,更有人伏在地上将那刘小虎往外拖,所过之处,留下一道血迹。
外边看热闹的人见此哄得一声炸了窝,喊着杀人啦,乱跑开了,将闻讯赶来的开封府衙役挤得东倒西歪,几乎以为京城里也出现了廖恩起义事件,顿时如临大敌,将那手中的棍棒乱打,整个刘家酒楼乱成一锅粥。
位于浚仪桥西侧汴河北岸的开封府,大冬天里一头汗的推官在梅花堂里坐立不安,目光不时落在门外戒碑上那醒目的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可nüè,上天难欺十六字上,但依旧不能平复嘈杂的心qíng,换做谁此时也不可能平静,因为现在他的牢房里,刚刚锁回来一群聚众闹事之徒,这些顽徒个个都是从六品以上的在朝官员,他可以想象,明日的朝堂该是怎么样的一番热闹。
第130章众朝臣紫宸殿论罪
熙宁十年末,过了腊八迎来了一个入冬来最明媚的一日,尽管天气依旧寒冷,有阳光照在身上还是觉得温暖又柔和。但此时站立在紫宸殿的大臣们却并没有感受到这温暖,没有人抬头,被龙chuáng上皇帝yīn寒的目光看的从心里往外的散发着冷气。
邓绾低着头,半句不言,听殿前李定口吐金戈铁马之声,那一句句言事反复,专为诋欺貌存朴拙,心秉jian邪先有纳私娼之罪,后有逐妻之劣,再有nüè母之嫌,今有失仪之行邪物出世,雷霆震之刘彦章失德失礼,依律判刑,请陛下罢黜。
他这话音刚落,就有人出列道:大人所言不妥,那刘彦章不过是醉酒失言,是那李蓉动手在先,如今刘彦章尚在救治,李蓉先rǔ其妻,后出手伤人,敢问谁人不怒?臣以为依律当重判李蓉为是,念刘大人被激
刘家宋氏乃私娼,嫁入官家为妻是为恶逆,罪无可恕,李大人何错之有?倒是刘大人为此愤愤,究竟是不知qíng还是意图掩盖?李定厉声打断他道,一面将那人从下往上打量几眼,哼了声道,你可是刑部的?据说昨夜城中车马来回奔驰有几十辆之多,往来于各府之上,不知大人收的是哪一家的?
这位年近五十的侍郎,登时脸红脖子粗,喷着口水几乎要打到李定身上,道:你血口喷人说着几乎哭起来向皇帝道,陛下,臣要奏同知谏院李定胡乱攀咬,污臣青白,臣少年进士今日已
他的话没说完,皇帝已经无法隐忍怒气,将几案上的奏折砸了下来,吓得四周侍从以及大臣纷纷垂头,半句不敢言,大殿里陷入一片寂静。
如今我朝连连受灾,尚有无数灾民无法安置,尔等有多少大事要办?如今却将这却闺门私事闹到堂上来了!御史御史!这御史如今清闲到如此地步?皇帝站起身来,望着站在下方的各位大臣,因为愤怒话音都微微颤抖。
陛下,这绝非闺门私事,据李蓉言,那刘家宋氏实乃私娼李定涨着脸,丝毫不惧依旧开口道。
邓绾此时出列了,躬身道:陛下请息怒,御史风闻言事,原本事无巨细,这句话算是给了李定台阶,但换来的只是李定冷冷一视,听他接着道,臣以为此事不过是酒后盛怒之言,也未必是真,如今一gān官员都被关押,必要引人议论,不如私下逐个审问,此事实在不宜张扬。
他这话不止李定听了不gān,蔡确带着几个人也站了出来,冷笑道:中丞大人说笑了,李蓉刘彦章等人聚众闹事与市井之前,如今全京城都沸沸扬扬了!大人与其相瞒不如早做决断,以正视听!
邓绾的目光悄悄瞄了眼皇帝,见他神色冷峻,嘴角下垂,不由暗自摸了把汗,事到如今圣意难测啊。
大殿里又开始议论纷纷,一大半的人为李蓉说话,另有一部分同qíng那刘彦章,更多的则是看笑话,跟着打混,说些不着边际无关痛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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