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淡将手中托盘放在地上:解咒毒。她拿起小刀,手指凑到刀锋上轻轻一抹,殷红的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可你昨天说解不开琳琅说了半句,又闭上嘴。她也不是笨蛋,一看托盘里的东西,就知道她说的解不开只是因为东西还没准备好。
颜淡按着小狐狸,将划破的手指凑近它的腿,嘴角微动,似乎是念了几句咒文,只见那道焦黑的咒毒渐渐变淡。而一团黑雾却慢慢浮起,越来越大。颜淡放开小狐狸,抓起旁边的糯米朱砂撒了过去,手指微曲捏了个诀要。只听哧的一声,黑雾消失。
她拿起剩下的一只盘子,递给琳琅:给小雪狐服下,就没事了。
琳琅接过盘子,倾身道:颜淡姑娘,多谢你。她朝小狐狸招招手:快过来。
余墨看着三尾雪狐嘴里叼着的盘子,神qíng复杂。如果没记错,里面应该就是夜明砂,也就是蝙蝠的粪便,还是昨晚刚取来的。
紫麟站起身:琳琅姑娘,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之前的那些话就算是玩笑,就此作罢。庭院里已备好了宴席,贵客先请。
琳琅微微一笑,看着颜淡:不,已经说出口的承诺怎么能收回?既然颜淡姑娘救了我的弟弟,我该是服侍姑娘才对。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如果颜淡姑娘觉得不好,我也可化为男身,尽心尽力地服侍。她将服侍二字特别咬了重音。
颜淡吓了一跳,转头去看余墨。琳琅抬手一拦:姑娘既然不是山主的姬妾,还会有什么顾忌吗?难道是我的相貌不够好?
颜淡一指叼着盘子的小狐狸: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它一点,又小又软。
小狐狸立刻丢掉了盘子,扑到她身上,嗯嗯啊啊地往她身上蹭。颜淡将它捉到手上,只见它伸出小舌头来,吧嗒吧嗒地舔着她的手指。
琳琅还是笑着:既然颜淡姑娘喜欢,也只好如此了,只是,她顿了一顿:子炎他有点不懂事。
日行一善
颜淡在日益消瘦。
颜淡已近心神崩溃。
小狐狸蹭到她身边,嗯嗯啊啊地叫唤。一日十二个时辰,她至少有十个时辰对着小狐狸。不论她走到哪里,小狐狸竟然有本事把她找出来,然后讨好地在一边蹭着。开始几天还好,可是被狗皮膏药一样贴着过十天,没有人能受得了。每次她想把它甩下的时候,它都抓得死死的,一面哀哀地叫着,她都觉得自己在做的事qíng实在是惨绝人寰。
于是在剩下的两个时辰中,她连做梦都能听见小狐狸的声音,梦中都是小狐狸在她身上蹦。
一日到紫麟那里蹭饭,余墨琳琅居然都在。
子炎他很喜欢粘人,只要是喜欢的人,他就会黏上去。在狐族的时候,他每时每刻都要跟着我,别人碰一下都会不高兴,所以这次父亲才不得不派我来。现下你解开了他身上的咒毒,他似乎又很喜欢你,比原来跟着我的时候还要黏。琳琅说。
颜淡看着扒着衣袖的小狐狸,忍不住问:他什么时候才会不这样?
琳琅笑笑说:可能是成年之后吧。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化成人形,应该会改的。
颜淡问:他离成年还有多久?
琳琅算了半天:大概还有一百五十多年吧。
颜淡埋头去切烤羊腿上的ròu。
紫麟心qíng舒畅,大笑三声,手上的青铜酒盏咔的一声被他捏扁了。
小狐狸仍旧在颜淡身上蹭了又蹭,嗯嗯啊啊地叫唤。
余墨拿起一边的手巾抹了抹嘴角,站起身来:我明早要出门,就先回去准备,诸位少陪了。
紫麟了然地点点头:早点歇息罢。
余墨走过颜淡桌前,只见她跪坐着挪了两步,道:山主
余墨站定了:怎的行如此大礼?在下不敢当啊。
正好我也想出去散心,不如我和山主同行,一路上也好照应山主的衣食住行。
紫麟立刻接上一句:你可是忘记了还有三尾雪狐么?你若走了,谁来照顾他?枉费他对你这样看重。
余墨嘴角带笑:也对,莫要辜负了人家。
小狐狸跳到颜淡肩上,嗯嗯啊啊地往她颈上蹭。
颜淡想了想:我有遗言。
余墨说:请讲。
等我死了以后,小狐狸就托付给你了,千万要替我好好待他。
余墨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紫麟将膝上的小老虎抱到桌上,让它舔沾了酒的筷子,一指颜淡:你知道什么叫黑心?她的心肠最黑。你知道什么叫坏心?她的心肠最坏。你知道什么叫毒么,最毒的砒霜都没她毒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