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一声痛哼,打破那虚幻而脆弱的静谧。白子画微微撑起双臂,只见怀抱中的那个人儿颤抖着眼睫凝视他,眼波由迷茫渐渐转成惊喜,又倏忽将一切qíng绪淡去,只剩下淡漠:
你怎么来了?
没等白子画回答,便伸手轻轻推开了他,在榻上支起身子。硕大的白色羽翼微微张开,瞬乎开阖了两下。劲风扑过,周围的一切幻境便即刻隐去,露出了神界的本来面貌。
原来,凌驾于一切生灵,居于九天之上的神之疆域,竟是这般让人绝望的死寂。举目望去唯有静静的流云和纯粹得不掺杂一丁点儿杂质的蓝。可是这样极致的纯净里,却没有一丝生机。
所以你就幻化出我来陪着你?突兀的一句话,却让那个展翼悬于半空冷冷俯视的神狠狠瑟缩了一下,仿佛当年那个做错事被他抓到的孩子。
本尊的爱好没有必要向你解释。另外,神域不是上仙应该来的地方。睥睨的气势,冷凝的话语,却被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内心的羞愧和慌乱。
将一切收进眼底,白子画眼中的恨意愈发浓重。宁愿守着这样一个尊贵的活地狱在梦境中默默怀想,也不愿正视实实在在的我吗?
小骨,我说过会带你去任何地方,我们再也不分开。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相信我的爱?!
紧盯着神祗的金色双瞳,你依然爱我。
放肆!吾乃九天神祗,世间万物皆为吾之子民唔
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恨意的吻里面。下颌被狠狠捏住,被迫张开了口。一条微冷的舌立刻滑了进来,反复流连在彼此的唇齿之间,bàonüè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仿佛这样就可以证明他们的爱。
世间的一切瞬间变得苍白,只剩下他们紧紧纠缠的舌和这个能让她变得无比安心的熟悉的怀抱。贪恋着这一瞬间的悸动,忘记了自己身负的羽翼,两个紧贴的身影便那样向着下界坠去。
没有人在意此刻颠倒的天地和越来越快的速度。那个带着恨意肆nüè的吻渐渐温柔了下来,却没有停止的意思。忽而如同bào风骤雨,忽而如同柳絮轻扬,绵绵密密地落在额头,眉间,又深深浅浅地拂过神祗洁白修长的颈项,留下点点微红的印记,燃起一个又一个的yù望之火。
明明知道这是天地间最大的禁忌,身体却无法背叛自己内心叫嚣着的渴望。神魂开始变得模糊,原本僵硬地垂在身侧的手臂慢慢环上了那个常年冰冷现在却是渐渐火热的身体。
长留上仙白子画,你竟敢渎神吗?qiáng留住灵台上的最后一丝清明,神祗紧盯着那双夜般深沉的双眸,如是问道。
低低地轻叹了一声,他牵起她的手抚在了眉心那殷红的堕仙印记上。
灵犀一点,心意终于相通。神祗颤抖着轻轻摩挲那块象征着罪孽的印记,良久,一滴清泪划过眼角。
不要哭,小骨。将那颤抖的手拿到唇边,在神祗的掌心轻轻印下一吻,这是我爱你的证明。
再没有猜忌和犹疑,虚空里只剩下他们jiāo颈相拥的身影。罗带轻分,云裳暗解,彼此都是第一次以这样亲密的身份碰触对方的肌肤,每一下的动作都带来阵阵颤抖和极度的愉悦。黑色和紫色的长发在浩dàng的天风里飞扬纠缠着。烧灼却幸福的痛楚贯穿身体的那一刻,白子画因为yù望而沙哑的声音在耳畔缓缓响起:
命运为媒,天地作证。白子画和花千骨从此结发为夫妻。杳杳星汉,无尽岁月,不离不弃,共命同心。
眼泪不受控制地向外涌去,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瓣却带着无尽的欣喜勾画出一个让人迷醉的弧度。很久以前,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曾虔诚地对着上天发誓。两个本在不同位面上运行的命运之轨,便在那一刻jiāo汇。
只是,当时是收她为徒;这次,却是娶她为妻。
师父颤抖着声音低声唤他,却被惩罚地轻轻啄了一下。
小笨蛋,是子画。宠溺的目光几乎将她的神魂吸进璀璨的墨色双瞳。
子画下一个瞬间,绵绵不绝的爱意波涛般送入身体深处,驻扎进彼此的灵魂再也拆分不开。巨大的纯白羽翼将两个紧紧相依的灵魂包裹起来,挡住坠落的劲风,只余下无尽的缠绵。丝丝缕缕的呻吟叹息缓缓透出,弥散在无尽的虚空里。
渎神怎样,寂难永劫又怎样。就算触动天劫被瞬间灭为飞灰又有何畏惧?重要的是,她是他的妻。从此确信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这样就够了。
子画,我爱你。
嗯,我知道。
子画,我爱你。
嗯,我知道。
子画,我爱你。
嗯,我知道。
一声声温柔地应着,身下的小人儿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只是固执地重复着。
微觉奇怪,眼中带了探寻望向那双金眸。陡然间明白了她的深意,一丝羞赧不协调地晕上脸庞。
他到底是一个不习惯将爱说出来的人啊。
极低极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是说给她听。
小骨!我爱你
瑶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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