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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妇人yù言又止,温朔笑道:以前附庸殿下,不宜qiáng出头。过几日科考,我定能中三甲,等我入了朝,会做个好官,绝不会再让百姓沦为乞丐,也不会再让这些孩子背井离乡,家破人亡。

无论多太平的王朝总会有隐藏在盛世下的黑暗。譬如这些孤寡的幼童,街道上穷困的百姓,朝廷上昏暗的朝官。

温朔若未救过韩烨,一生命途亦只能止步于此。

朝廷贪官、民间恶霸又岂能轻易涤dàng?任安乐轻笑,有些感慨,却在瞥见少年眼底的坚韧时微微一怔。

一往无前,gān净透彻,偏生又绝顶聪明。

此间少年若长成,日后定当华冠帝都,权倾朝野。

心底这念头一出,任安乐眯起眼,瞳色微深,她似乎对温朔太过在意了。

夜空的月满而明亮,抬首的任安乐忽而想起一事,转身大踏步朝街道外走去。

该死的,她居然把节会忘了个彻底,她的佳人啊可别让帝都一群刁蛮小姐给糟蹋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俺太懒了,抱歉,实在抱歉。

☆、第九章

第九章

圆月高挂,一个时辰后,任安乐巴巴望着人cháo散去、灯火渐息的长柳街,顶着苑书哀怨的眼神,尴尬的咳嗽一声。

听散去的百姓说太子今日并未出席诗会,倒也不是我们来迟了。

苑书叹口气,蹲在马车角落里画圈圈,可怜得不得了。

任安乐素来是个实诚且豪慡的土匪头头,心一软,许下苑书下月节会陪她逛遍京城的诺言,几人皆大欢喜的驾车回府。

深夜空阔的京城一反节会时的热闹繁华,洗尽铅华的厚重沉淀感扑面而来。

轱辘辘作响的车轮在宁静的街道犹为清晰,突然一阵马蹄声直直朝这边而来。

任安乐睁眼,神色略微玩味,对着哈欠连天的苑书勾勾手指:看来本当家天生福泽运厚,或许今晚倒是没有白出来一遭。

话音刚落,马车骤停,长青的声音沉稳响起。

前方何人拦车?

我家主人请任将军过府一会。来人礼貌而客气,话语中却未带恭谨。

小姐?长青掀开布帘,低声询问。

外间数匹骏马上的男子皆着藏青布衣,身负长剑,眉目肃冷,观之骁勇令人生畏。

任安乐嘴角微扬,落在膝上的手轻叩:即是贵人邀约,安乐却之不恭。

说完一拂袖摆,布帘应声落下。

听到任安乐随意至极的应答,马上领头之人眼底浮过一抹诧异,一挥手,领着长青的马车朝街道深处而去。

马车内,苑书挠头:小姐,您熟人啊?

苑琴在她额上敲了一下:呆子,京城入夜便有宵禁,你觉得帝都里有几人有胆子敢在深夜遣护卫在大街上公然拦人!

苑书揉揉额头,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后一脸坏色的朝任安乐挤眉弄眼。

任安乐懒得朝理她,眼一闭开始养神。

请将军下车。

马车稳稳停下,外间声音响起,任安乐伸了个懒腰,朝yù跟着的苑书苑琴丢了个少煞风景的眼神,顾自下了马车。

华贵雍容的宫殿赫然出现在眼前,稍显暗沉的后门让任安乐挑了挑眉。

哎,想她名震晋南,如今竟成了个见不得人的!

侍卫领着任安乐朝宫内而去,行过曲径通幽的后园,停在了一处凉亭之外。

任安乐眨眨眼,然后懒懒靠在一旁的假山上,挪了个舒服的位置。

凉亭内的石桌上摆着一副棋局,韩烨着一身青龙鱼白常服,端坐亭中左右互奕,朦胧的灯火映在他身上,透出温润的面容,任安乐斜眼瞧去,只觉得晋南那穷山恶水地儿还真养不出这么上等的品种来。

丝毫未在意任安乐肆无忌惮的眼神,韩烨垂首望着棋盘,落下一子:任将军请坐。

任安乐不舍的收回目光,轻咳一声走进亭子坐在韩烨对面,端起宫娥奉上的茶抿了一口,然后一摆手挥散了众人。

任安乐气势凌人,一连串动作便带了理所应当的做派,韩烨甫一抬首,看见不由自主退出凉亭的宫娥,嘴角便带了笑意。

将军脾xing倒是一如既往。

棋盘上的棋局渐进尾声,黑白双子陷入死局,一时无解。

韩烨放下棋子,朝任安乐望去。

安乐以为这亦是殿下所想,殿下深夜相邀,不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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