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开恩。
杜庭松,你泄露会考试题,扰乱科举,累得李崇恩自尽而亡,本官剥你秀才之身,判你秋后问斩。
大人,学生认罚。杜庭松面色惭愧羞愤,头磕于地。
古齐善,你虽只于科举中舞弊,非罪魁祸首,可你态度恶劣,咆哮公堂,藐视律法,本官判你受三十大板,罚银千两相助贫寒考生,且受三年徭役之刑。
古齐善面色青白,神qíng愤愤。
此时,堂下的考生qíng绪高涨,望向任安乐的眼中隐有激动。
后堂内,韩烨不知何时已起身,他静静望着一帘之隔外昂然而立的绛红身影,眼底的欣赏几乎要满溢而出。
任安乐,远超他所能想象的卓然芳华,世间任何一个女子,恐都不能如她一般在这高堂之上刚qiáng至此。
温朔站于韩烨身后,震撼的神qíng一览无余。
回去吧。见审案已近尾声,韩烨转身离开朝后门走去。回去后你亲自挑选一份贺礼送到任府。
温朔挑眉。
京师怕是要换新的大理寺卿了。韩烨慡朗的笑声远远传来。
大堂内,任安乐抬首,望向石阶之上的一众考生,声音朗朗,目有乾坤
人生来地位是有不同,可一生际遇难料,有谁知晓数十年后命途为何?你们是大靖未来国之栋梁,本官希望各位在会试中全力以赴,届时各位进士及第之日,任安乐必与诸位把酒言欢!退堂!
惊堂木重新敲下,任安乐走入后堂,石鼓敲响,如雷的掌声震天而起,经久不息。
无论是石阶上端立的考生,还是府外翘首而看的百姓,都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酣畅淋漓。
后堂过道上,左相面色难看之极,转身拂袖而去,右相听着外间的光景,暗暗颔首,抓了胡子摇头晃脑的走了。
他可以肯定,经此一事,此次科举的进士,恐怕对任安乐皆有报恩之心。果然真如她所说即使是女子,也未必不能在大靖朝堂上有一席之地,如今看来,恐怕还不只是一席之地如此简单。
士子,百姓,再加上任安乐今日在堂上所赞朝臣,无形中都成了任安乐的依仗和庇佑。
右相头一次觉着,任安乐若为一个区区的东宫太子妃,还真是委屈了!
是夜,任府书房。
任安乐换了一身墨黑曲裾长裙,滴着水的长发散落,眉眼微阖,斜靠在榻上。
苑琴拿着布巾小心的替她擦拭长发,苑书从外面走进,低声回禀:小姐,刚才贡院内陈放试卷的书阁起火,一众考生的试卷全都烧了。
任安乐睁眼,神色清明,知道了。
苑琴,今日堂下所站考生,你可看清还有几人未到?
苑琴回忆了片刻,回:除了温朔公子和齐南侯家的世子,便只有左相嫡子江昊未到。
唇角微勾,任安乐盘腿而坐,托着下巴:怕是心虚了吧。李崇恩为官十几载,老练深沉,若不是当朝宰辅权势滔天不能拒绝,他又怎会引祸上身,弄得最后自尽谢罪。只是没想到姜瑜哲心思如此之狠,杜尚书为其马首是瞻十几年,最后还是被当成了弃子。
若是不如此,他又怎会官拜宰相,位居万人之上。苑琴笑笑,替任安乐拢gān湿发,问:小姐,此事我们便如此作罢?
任安乐点头:有嘉宁帝的圣宠在,且毫无证据,此事沾不到他身上。
任安乐伸了个懒腰,吩咐:苑琴,明日去丰记做几套瞧起来体面一些的衣裳,你家小姐我怕是要蒙圣眷召见了
话音未落,长青低沉的声音已在书房外响起。
小姐,太子殿下送来了贺礼。
哦?什么礼物?还不快呈进来!任安乐一下子来了jīng神,睁大眼朝黑漆漆的回廊看去。
数十位宫娥鱼贯而入,容颜艳丽,却都不及她们手中所捧的东西引人瞩目。
一套套颜色绚丽的鎏金长裙安静的置放在宫娥手中,华贵雍容,一看便知是禁宫贡品。
琉璃步摇,金钗银冠摆满妆盒,随着宫娥的慢走隐有悦耳碰击之声响起。
这些虽贵重,却远不到惊世骇俗,三人愣成这样只是因为太多了,足足小半个时辰,络绎送入任府的礼物竟没有停歇的意思。
看着渐渐填满书房的礼物,瞧直了眼的苑书回转头,对着神色同样怔然的任安乐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为太子殿下,果真大手笔,小姐,我去准备笔墨,这事咱得记下来,日后定可成为您漫漫成亲史上阶段xing胜利的明证!
东宫后殿,正yù就寝的太子殿下听到内侍总管呈上来消息,手边的青瓷枕一个不留神给掉在了地上。
替孤把温朔那个混小子带进来,他都送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到任府去!
殿下,小公子说不日便是会试重考,他今日深感其受,定当全力以赴,现在已搬进了西郊别庄安心备考去了,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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