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安宁公主从假山后走出来,一脸冷凝,望向韶华的神qíng微有不悦。
几乎是立时间,韶华面色一变,后退垂首行礼道:见过皇姐。
安宁长公主功勋卓著,早非养在深宫的公主可比,韶华即便再跋扈,也不敢在她面前张扬。
安宁着一身湛蓝长裙,利落飒慡,她朝韶华摆手,不耐烦道:回你宫里问清楚,传话的宫娥喜欢搬弄是非,你便不分青红皂白责问朝廷命官,成何体统!
韶华脸色数变,低声应了声是,红着眼领着杜亭芳匆匆离去。
安乐素有恶名,公主焉知刚才安乐没有刁难那杜家小姐?任安乐没有错过韶华眼底的不甘,但只是托着胳膊朝面前的安宁望去。
以你的xing子,有和那个小姑娘耍嘴皮子的功夫,还不如一巴掌挥走省事。安宁摇头晃脑走过来,撇嘴道。
怕是公主你的xing子吧。任安乐失笑。
韶华自小跋扈惯了,天家天家,养出来的儿女还不如寻常百姓家温顺纯良。安宁叹了口气,朝韶华远走的方向感慨,回转头,见任安乐靠在假山上一眨不眨盯着她,笑道:幸而遇见大人,今儿个天色不错,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同游京城,如何?
任安乐伸了个懒腰,转身朝宫门来处走。
公主相邀,但敢不从,臣有车马,便算报了今日解围之恩。
安宁望着前面那个懒懒散散的女子,咧嘴一笑,跟上前去。
这条街道很是繁华,路人行色匆匆,嬉笑嗟叹者有之,如丧考妣者亦有之,马车稳稳停下,任安乐掀开布帘走下,望了面前建筑一眼,神qíng了然,朝跟在身后的安宁瞧去。
安宁拍了拍手,叹道:几年未回京,此处生意倒是越做越大。说完提脚便yù走进。
公主苑琴在安宁不赞同的皱眉下改了称呼:安小姐,我家小姐是朝廷命官,不可进此处。
三人面前,是京城最大的赌坊聚财楼。
安宁似笑非笑,朝任安乐一瞥。
任安乐摆手:苑琴,你先回府。
苑琴垂首退回马车,任安乐道:今日只要是公主想去的地方,安乐皆会奉陪。
好安宁长笑,神态从容:我还说怎会有不好赌的土匪,任大人果然甚得我心,外出从简,大人可唤我安宁。
任安乐颔首,率先朝聚贤楼中走去,笑回:安宁,你亦可如此。
安宁微怔,嘴角一扬跟着朝里走。
喧闹的大堂因两人的出现瞬间安静下来,聚财楼虽客似云来,但极少有女客进入,再加上两人气质不凡,衣饰奢华,一下子便夺了满堂目光。
两人视若无睹,安宁随意打量了一下大堂:安乐,你善哪种?
都能玩上一二。任安乐说着,行到赌大小的牌局面前:这种最简单,如何?
安宁点头,气势十足朝围拢在桌前的人挥手:散开,别扰了本小姐的兴致。
众人一听,皆觉今日赌局有趣,立马退散开来。
坐庄的盘家打量了二人一眼,心里想着定是哪家小姐出来散财,遂笑意十足,眯着一双绿豆眼道:二位小姐请坐,欢迎欢迎,赌大赌小?
出来的匆忙,倒是忘了带银票。安宁已从腰间解下一块绿佩,扔到桌上,正好落在大字一格,遂笑道:便以此玉为赌注,抵一千两,既然落在大上,我便压大。
我也压大。任安乐从袖里掏出一张银票,轻飘飘道:一千两。
盘家眼底划过一抹意外,这块绿佩通体剔透,绝非凡品,抵一千两绝对足够,至于随手便能拿出汇通钱庄一千两面值的小姐,亦不多见,他笑了笑:两位豪慡,金通便助两位尽兴。
说完骰盒摇起,清脆的碰击声在大堂响起,一息瞬过,骰盒砰然落在桌上,众人举目之下,骰盒被打开,叫好声顿时此起彼伏,金通脸色微变,看着盒中央的骰子,绿豆眼眯得更小了。
他在赌坊cao盘十年,一身内力浑厚无比,还从没有人能赢过他去。今日不过手痒下来做两盘庄,便遇见了如此怪事?
再来一盘。
随着安宁的声音落下,一旁看热闹的赌徒纷纷将手中金银放在安宁和任安乐选中的格子上,就连别桌赌局上的人亦围拢过来。
半个时辰后,整个聚财楼鸦雀无声,安静得落针可闻,看着安宁和任安乐面前堆得如小山一般高的银票,金通握着骰盒的手微微颤抖,怎么可能,她们明明连桌子边缘都未碰到过,怎么可能每把必中?
他已经输了快十万两银子,聚财楼将近一年的红利,若再输下去,恐怕
毫无疑问,此时连傻子也知道这两名女子是来踢馆的,只是聚财楼在京城屹立数年,日进斗金,若身后无贵人撑腰,早就被眼红的权贵给吞了。
两位小姐,可还要下注?薄薄冷汗沁下,金通的声音几乎从牙齿fèng里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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