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2 / 2)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你不回皇宫他们是不会罢休的,看来你皇兄很担心你。任安乐揶揄道。

安宁挑眉,装模作样诧异道:我以为你知道

知道什么?

我名声不好京城尽知,青楼也不是第一次逛了,我皇兄可从来没有调令过西郊大营的将士来捉我回去!哎,京城的小姐们怕是要哭断肠了哟!

对上安宁格外意味深长的目光,任安乐耸肩,算是受了她这隐晦的称赞。

昏暗的街道尽头有个小酒坊,酒香四溢,两人对视一眼,极默契的朝酒坊走去。

简单的木桌木椅,粗糙的器具,年迈的老夫妇,一切都让京城的街道远离繁华喧嚣,陡然醇和静谧下来。

安宁端起小酒壶,朝嘴里灌了一口,抬眼,看着对面隐在月色下素眉墨衣的女子,神qíng遥远追忆,满是怅然,毫无预兆的突然开口。

任安乐,你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故友。

在她们身后不远处,韩烨着一身浅huáng冠服,眸色深沉,悄然而立。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任安乐有片息的怔忪,她看着安宁,轻轻开口,嘴角上扬轻微的弧度,哦?公主觉得我像谁?

我五岁入泰山跟着师父学武,只有一次被父皇召下山过。寂静的夜晚下,安宁的声音空悠悠的,带着微不可见的怀念,你应该知道,十一年前有个世族小姐入京,父皇以公主之礼待之,当时皇宫没有适龄的公主,所以就连我也从泰山被召回作陪。

任安乐藏在暗处的瞳色有些深,声音飘渺:天下无人不知,那位荣宠至极的世家小姐乃太祖亲自赐名、帝家的掌珠帝梓元。怎么,听公主之话,我和那帝梓元莫不是容貌很相似?

韩烨靠近的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

安宁惊讶于任安乐的直白,点头又摇头,手中握着的酒壶转了个圈,安静的落在了木桌上,模样不像,脾xing却很相似。

任安乐挑眉,眉间便带了一抹痞气出来。

帝梓元很聪慧,尽管我当初不服气,可不得不承认,无论哪一样,我即便在宫里跟最好的太傅学,却总是不及她。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公主眼光应该放长远些,帝梓元被囚禁在泰山十年,论聪慧功勋,早已不及公主。任安乐懒懒抿了一口酒,笑意吟吟。

我总觉得不会如此,你跟她一样,看上去温和无害,其实肚子里一片儿坏水,赌坊里是这样,刚才在翎湘楼也是。安宁摇头,声音清亮有力:任安乐,你一点也不比帝家当年的那个小丫头好打发。

我可是晋南最大的女土匪,拿我作比,这可不是对帝梓元的赞扬。任安乐笑道,仿佛极随意,问:听闻帝梓元在京城只呆了一年,想不到公主对十年前的小姑娘记忆如此深刻。

帝家的女子总归是不同的,不是吗?安宁狡黠的眨眨眼,随即叹了口气:若是帝家还安好,她早就成我皇嫂了,也不会被关在泰山十年,哪还有你在这蹦跶的份。安乐,你还是放弃吧,皇兄她不会迎你入东宫的。

哦?为什么?任安乐不置可否,声音懒懒。

我在边疆听闻了你的事,你不仅是帅才,也有治世之能,皇兄不会糟蹋你的才能,让你入东宫做一个不得gān政的侧妃。

安宁,你想说的好像不止于此。

还有帝梓元。安宁的声音透彻清晰,笃定万分,不仅仅因为这桩婚事是太祖定下的,皇兄他不会把太子妃的位置给天下间任何一位女子,哪怕是他将来有了所爱之人。

长久的静默,任安乐轻笑,道:安宁,你凭何如此笃定,连一半江山换来的承诺都不能信守,何谈一道数十年前留下的遗旨?太子将来是云夏之主,怎会真的为帝梓元做到如斯地步。世间不可为且难做的,我任安乐偏要试一试。

说完,一仰头,壶中之酒尽饮,她站起身,墨黑的衣袍染了一地柔泽,垂眼看向尚带怅然的皇家公主:安宁,往事已矣,我不是帝梓元,也全不了你追忆往昔的故梦,公主,人活一世短短数载,不如放下。

安宁神色复杂,望着任安乐逶迤远走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

怎么能放下?她母妃早亡,彼时太子年幼,师父远在泰山,虽被接回宫中,却无人照拂,吃了不少暗亏,她至今犹记得那个瓷娃娃一般的帝家幼女站在冰天雪地里,披着雪白的小裘,昂着下巴对罚她下跪的齐妃义正言辞的告诫。

齐妃娘娘,安宁乃大靖长公主,太后可罚,陛下可罚,皇后可罚,你不能罚。

她说这话的时候,小小的身子一步步走过冰雪遮尽的深宫小径,站在齐妃面前,扶起自己,眼底毫无畏惧。

此后,虽只有短短一年相处,却是帝梓元教会了她何为天助自助者。

她这一生只有两个人的恩惠无法还尽,一个是自小照拂她的太子兄长,一个是十年前被关进泰山的帝梓元。

已经十年了啊实在太久了,久到那孩童的模样都已依昔被她遗忘,记忆里渐渐只剩下女童清脆有力的声音和始终坚韧的目光。

--

添加书签

域名已更换 尽快用新域名 看发布页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