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礼功课很忙,三更起,五更眠,男女一事,就算有心也无力。府里连上通房丫头,总共就音画和早先的娘娘赏的金环。总管姓郭,是太子介绍过来管事儿的;还有一个副总管姓杨,却是廉亲王介绍过来的。其他人物也都有各自的背景。反倒是胤礼自己挑的人,一个没有。
洛蓉本能的想,他是不知道,还是装不懂?仔细推敲了各人的背景地位,却是相互制衡,不相上下,心里对胤礼的打算明白了一些。
南月又道:福晋没来之前,院子里的事qíng一直是金环姐姐管着。音画被收了之后,十七爷让她帮着金环姐姐一起打理府里的事qíng。说完,看看洛蓉,显然还有话要说。
洛蓉笑道:还有什么事?
南月道:回福晋。本来金环姐姐是要罚音画的,可是十七爷说有喜事就算了。到今儿也没提起。这坏了府里的规矩,又不能惩罚,多少让人有些不服。
洛蓉上下看了一眼南月,本来大大的眼睛弯成了一抹月牙,哦,什么事儿呀?声音越发的轻柔。南月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回福晋,音画本来是十七爷书房里伺候的丫头。那天,皇上指婚,几个阿哥设宴为十七爷庆祝。回来的时候,爷喝的有点高了。那音画不知道爱惜爷的身体,劝阻着点儿,反而由着十七爷的xing子来,等到金环姐姐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已经小嘴一撇,十分的不屑。想想又附加道:第二天,十七爷就有点伤风,还宣了太医。
洛蓉忍住笑意,做那种事qíng也能伤风?贝子爷还真是弱不禁风。
想起平日接触,洛蓉已经差不多明白,胤礼身体是胎里带来的弱。如果不注意调养,肯定活不长。不过,这和她没有关系。
眉头微蹙,说道:她们来请安的时候,我也见过你说得那人。皮相讨喜,爷喜欢不奇怪。既然说了让金环处置,就由她做吧。她是府里的老人儿,我也信。不过,不管怎么讲,南月,没你这些话,我还真跟个瞎子聋子似的。你看,虽说我是个嫡福晋,可毕竟是刚来。十七爷把你调给我,定是觉得你平日做事可心。我在这里也没什么知心人儿,你我主仆,也不必见外,有空和我聊聊天,也好打发打发时间。说着,从手上退下一个翠绿的镯子,来,戴戴看。南月惶恐的伸出手,洛蓉道:好看!瞧这腕子嫩的,配这色最合适。你就先戴着吧。看南月要说话,又道:你是我身边的人,怎么也得有两件衬头,免得出去了让人家笑话。随手又取出一对银爪玛瑙的耳坠和一条金项链,赏给南月。
南月喜的赶紧磕头谢恩。
洛蓉这才看着窗外,不经意的问:那天都是谁请十七阿哥?
回主子的话,南月道:九爷府上做得客。听说八爷,十爷都去了。十五爷,十六爷也去了。不过,听说,十六爷回得早。后来十五爷也走了。
哦洛蓉点点头,伸头嗅嗅空气中的味道。细长的颈子在昏暗的屋子里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
快到秋天了。金灿灿的世界背后,是腐烂的气息。
胤礼第二天就回南书房读书,白天就帮着哥哥们在衙门里做事。若是回来的早,就到洛蓉那里,晚了,就留在书房。也没见他对男女之事如何上心。
洛蓉心里有事,喜欢自己一个人细细琢磨。南月和从家里带来的贴身丫头芳询在屋里算老实。胤礼的忙碌和宠爱给了她一个合适的空间。
等了十几天,在胤礼的陪伴下,第一次出门。那时,正在开京城驰名遐迩的jú花会。花会开了十天,胤礼陪她去了一次,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一高兴,便嘱咐管家,若是福晋喜欢,不要拦着。管家虽然觉得福晋出去的似乎有些勤,有了爷的嘱咐,也不好多说,只是加派人手,好好保护。
胤礼在理藩院帮帮闲差,这两天,刑部需要人手,又把他调过去帮忙。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差事,胤礼乐得在旁边看热闹。别的没学,推脱转卸的油滑本领学了不少,反倒因此得了人气,官员中也渐渐有了口碑。
福晋呢?马鞭递给身边的下人,顺口问了一句来迎接的管家。
回爷的话,管家恭腰回道,出去看花会,还没回来。
嗯?又去了?胤礼站在门口皱了皱眉,原以为她娴静优雅,想不到也这么好动。犹豫着是进去等,还是去找找。
正琢磨呢,打拐角走过来几个人,仔细一看,好象是蓉蓉他们。
不过,似乎又不像。蓉蓉是坐着车子出门的,怎么走回来了
?
走近了,的确是她们。但是,南月怎么哭哭啼啼的?看着跟在旁边的人,似乎都有点――灰头土脸?最后面还有一个又脏又邋遢看不出xing别的人,大老远的就闻到一股子酸味儿。
到了近前,蓉蓉赶紧请安。胤礼蹙着眉头问道:这是哪去了?怎么跟逃难的似的。
洛蓉对出来的郭管家说:南月你领着人,跟郭管家先进去。郭管家,麻烦您先去安置一下她。让芳询准备一下沐汤,我要好好洗洗。
这才对一脸不耐烦的胤礼说道:十七爷稍安勿躁,容我洗漱一下,这一身的汗臭,都快熏死了。说完,自己先咯咯的笑了起来。看得出来,心qíng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胤礼被她的好心qíng感染,也无可奈何于眼下的qíng况,笑着叹口气,牵着她的手进了府门。
听洛蓉把前因后果一念叨,胤礼才知道,原来是去当侠女了。
洛蓉看见这个女孩子卖身葬父,偏遇到一个蛮不讲理的纨绔子弟。她气愤不过,这才叫人教训了那家伙,顺便就把丫头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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