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在城外。素素把蓉蓉送到城墙脚下,便住了脚步,我要走了。剩下的事qíng,你办的比我好。
蓉蓉低头道:到处都是追杀,你能去哪里?不如到府里躲躲。对了,你这样被人欺负,老头老太太不管你?
素素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下山前,师娘病死了。两天后,师父就随着师娘走了。
风呜咽着从两人中间掠过,抓着两人的衣襟,拼命的扯动着。
半晌儿,蓉蓉才说:他们,他们说什么了吗?
素素道:师娘说,今后若是遇见康熙皇帝的儿子们,一定要记得远离老八,亲近老四,相信十三。
蓉蓉哼了一声,道:还有吗?
素素摇了摇头。
蓉蓉紧紧咬住下唇,似乎有些不甘心。追问道:一点,一点都没提到我吗?
素素僵立在那里:他们去天晤崖的时候,师娘中毒了。一直没有除净,她走的很匆忙,这些话也是很久以前说得。实际上,她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师父更是什么也没留下。突然想起什么,素素从身上摸出一个荷包,这是师娘给你留下的,我一直没找到你。现在,收好吧!其实,是素素刚从天晤崖被抱回来时,为了安慰她,师娘给她做的一个小荷包,里面有安神的香料。看蓉蓉的伤心yù绝的样子,素素想,她还有回忆可以温暖,蓉蓉却什么也没有。便把身上最后一件纪念的东西拿了出来。
蓉蓉不明就里,看着的确是她的手艺,神色有些缓和,悲怆却愈发的重了,戚,她的手工一点也不好。那么粗糙!话虽如此,却珍重收进自己的怀里。
两人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相反的反向,在那一瞬间,让泪水滑下。回头时,又都是笑意盈盈。
蓉蓉挑挑眉毛,这世上也就是老头那么傻了。什么qíng爱,全是自作自受。好好活着不好吗!顺了顺气,褪下手套,jiāo给素素,我拿着也没用,你自己留着吧。这东西无坚不摧,就怕火。沾点火星就着。用的时候小心些。铁家放出风声,说你身上有宝贝。拿着这个,必要的时候挡一挡吧。素素也不推辞,伸手接了过来。蓉蓉又道,乔家药铺是我们的,我在里面留了伤药,记得去那里。别的也没什么了。年底我就要离开十七阿哥府了,有什么信儿,会在乔家药铺留给你的。素素点点头,看蓉蓉扭着脖子,似乎也没什么话了,才说:那我先走了。看看高高的城墙,用不用我送你?蓉蓉不屑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素素笑笑,转身走了两步,就听身后突然传来蓉蓉的声音:臭素素,你不许死在别人手里!你得替那两个老混蛋还债!声音到后来,还带了些含混。
素素眼中一热,脸上有些湿意,向身后摆摆手:你走的时候,我去接你!
夜色更加的深沉,吞没了两个人的身影。只有一条看不见的纽带,如丝如缕的飘dàng在尘世。
蓉蓉回到府里的时候,琴心正在chuáng上装睡。换洗的时候,琴心低声问道,小姐,这衣服怎么破了?
蓉蓉看了一眼,想起来了,从城墙上翻过来的时候,差点被巡城的守军看见,不小心划破的。少了一块布,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处理了吧!
琴心把衣服放在外间,服侍蓉蓉睡下。紧张了一个晚上,疲倦的打个哈欠,也休息了。
回chūn堂的药很齐,蓉蓉从里面采购了一些东西,正要向外走。掌堂的秦老板出来,见过礼后,说道:福晋,您请后堂歇会儿。我这儿还有些东西请您过目。
蓉蓉看看他,没多说,点点头,跟了进去。
进了后院,里面悄无声息。蓉蓉直觉得感觉到里面有个很熟悉的人,却微微迟疑了一下脚步。把琴心留在外面,只身一人走了进去。
见过八爷,八爷吉祥。眼前多了一双修长的大手,抬起头是一对微含嗔怪的孔雀眼。蓉蓉一愣,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胤禩却不着急,扶着她坐下,方才慢条斯理的指着桌子上的方盒说道:你看看吧!
蓉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停了片刻,方才慢慢的打开盒子,里面是她前几天穿的那件袍子。一块同色同质的碎布放在袍子上。蓉蓉掀着盒盖,看了一眼胤禩,又轻轻的盖好,方才敛身施礼道,多谢八爷相护,蓉蓉粉身碎骨不足以报。
胤禩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化,一贯的温润平和,慢慢说道:这次是你赶巧了,被我的门人看见。若是落在别人手里,不定要生出多少是非。
蓉蓉低头说道:那周天启图谋不轨,奴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和周天启的事qíng,胤禩早就打听清楚,听她这样说,也不怀疑,听说这个人和老四走的很近。你剪除老四的党羽,原也没错。只不过,下次要小心一些。对了,老四的那个庄子里是什么?你要大动gān戈的烧了它?
蓉蓉道:那里是个隐姓埋名的道士,他和奴家有些渊源。奴家怕他说话不牢靠,让四爷知道了就不好了。所以出此下策。
胤禩眯fèng了眼睛,很久才说:你是说,老四开始怀疑了?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