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仿佛过的特别的慢,蓉蓉依然懒洋洋的做着软骨头。雍正大概也怕吃出毛病,渐渐减低了分量,偶尔,蓉蓉可以在宫女的搀扶下在屋子里走走,后来就可以到院子里。她想,也许不用吃解药了。
这天,太阳亮的让人眼晕。蓉蓉坐在廊下,靠着柱子发呆。
咚咚咚,沉重的脚步迅捷的向这边bī近。也许是躺的日子太久,离开人群太久,反而对人类的行为异常的敏感。蓉蓉觉得这样走路的人一定非常生气。
揣测间,从影墙后面几乎是冲出来一个人。
那人看见蓉蓉坐在廊下,便远远的立着。蓉蓉眯眼打量了一会儿,一抹得意爬上脸庞。
虽然素素昨夜已经说过,但是怎样也不如亲自从这个人脸上读出来令人痛快!
是你下的药?雍正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
蓉蓉抚着柱子慢慢站起来:你看我这身子还能下药吗?
那就是白素素!朕要杀了她!雍正依然立在中庭不肯动。
蓉蓉忽然觉得很累,想起前一阵子他对自己虽然狠戾,却也不乏柔qíng,比之教主的无qíng已经好过很多,原本冷硬的心忽的软了下来。
她记得十三岁临出江湖前,教主晚上宣她侍寝,问她有何心愿未了时,自己曾说:无他,惟冀教主回头一顾罢了。那天,教主看了她很长时间,然后叹了口气,让她下去了。
这是惟一一次。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酷似教主的男人却似乎给了她不只一顾,自己有什么可以怨念的呢?就算彼此间有再多的挣扎斗狠,那些有过的柔qíng不是最珍稀的吗?
蓉蓉的头渐渐的垂了下去,突然觉得所有的得意和风光都很无聊,如果可以她只想拉着他的手轻声的问一句:放了我,好吗?也希望,从他的嘴里听到一句:走吧!
可是她问不出口,他也永远放不下这个面子。
一进一退间,所谓输赢早已牢牢的封住每个人的嘴巴。赢的未必开心,输的却可能连命都要搭上
站在那里gān嘛?有什么话进屋说不好吗?
自从上次匆忙离开,这是雍正首次进来。尽管每天都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回来问问她,是否答应自己;也想过千万中可能的拒绝,但今日这般见面却无论如何没有想到!
蓉蓉总是坐在他的对面,笑嘻嘻然而冷酷的讨价还价。即使现在她已经落进他的掌心,任他揉捏,可是――
雍正不甘心的喝了一口茶――
她依然有砝码,坐在自己的对面!
这只千年狐狸,不仅算计百出,还杀人不眨眼!
蓉蓉斜倚在卧榻上,对众人说道:皇上有事要吩咐,你们先下去吧。这样是昝越了,可是苏醅盛看了一眼雍正,轻轻一躬身,带着众人退下。
待到屋里重新安静下来,蓉蓉才看着雍正,淡淡的说:你知道的,我不会留下来!
雍正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保养良好的指尖几不可见的抖动了一下:毒杀王弟,胆子不小!
蓉蓉的脸色甚为柔和,不是毒杀,是救人。我可以救你的王弟。而皇上应该打赏的。
哼!雍正站起来踱了两步。他不想再说什么为什么不留下来之类的东西,他是帝王,对这个女人已经是仁至义尽。现在,他真的很想杀了她――一了百了!
可是,为什么每次想杀她的时候似乎都杀不了?不是不想杀,而是不能杀!
雍正有些烦闷的来回又踏了几步,一咬牙说道:离开这里,没有解药!或者留下,朕给你解药!声音在最后的时候略微有些颤抖,他怎么能这样示弱,根本就不该给她机会的!然而他还是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蓉蓉,想从那张花一样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丝的犹豫或者留恋。
然而什么都没有,她只是了然的一笑,便胸有成竹的说:你通知允礼到十三爷府上接我吧!
死也要离开这里吗?雍正忽的冷笑了一声,随即一声两声三声的连在一起,接着便是哈哈大笑,仿佛蓉蓉说了一件极可乐的事qíng。
待他笑完了,蓉蓉才淡淡的说了一句:皇上,婊子无qíng!
雍正却看也没看她,转身走了。
三日后,怡亲王府。
银针细细的在保养得宜的皮肤上轻轻落下,深深浅浅的静谧无声。雍正立在旁边,脸色不时的变化着,嘴巴紧紧的绷成一条直线。素素只在开始扫了一眼那两个病号,余下的时间都半闭着眼睛,仿佛睡眠不足似的。偶尔长长的眼睫毛抖动一下,可以看见里面宝光流转,神采奕奕。
图里琛手心全都是汗。就在方才的一刹那,他试图要移到蓉蓉后路方向,却被素素瞪了一眼。高手之间不需要拔出兵器大声叫嚣,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胜负已经分明。图里琛收住脚步,素素敛起目光,只是电光火石的瞬间,有人已经汗流浃背,冷汗涔涔。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