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也心知此计是个馊主意,虽没抱希望,但也些许沮丧,正要离开,刘润清却恭恭敬敬请她留下,私下里交给她一块石头。
说是王爷有口令,命她在十日之内,将这块顽石打磨成洞。
蛮蛮疑心自己听错了,“这么硬邦邦的石头,休说十日,十年,二十年都不可能……”她忽然打住话,明白了意思。
赵王给她一块石头打磨,在赤裸裸告诉她这一辈子都甭想离开王府。
蛮蛮打定主意要离开,一日也待不下去,传闻当初赵王妃也和赵王待不下去,放火自焚,她听了简直抚掌叫好,但自己没这个胆量。
赵王迟迟不回府,刘润清隔叁差五会去军营禀报差事,身边带两名随从,蛮蛮男扮女装,悄悄假扮其中一名,果然还没出发,就被刘润清发现。
蛮蛮也不慌张,解开自己的衣袍,大叫一声,“好你个刘润清,竟敢非礼我。”
刘润清连忙捂住她的嘴,被蛮蛮瞪了一眼,又怕怕地缩回手,委屈道:“姑奶奶您这是哪一出啊,别冤枉了小的清白。”
蛮蛮道:“我如今不过是个失宠的妾室,地位还不如你这个大红人高,你怕什么?”
刘润清就摸不准王爷的心思,不敢轻易随便对待,更不敢惹祸上身,蛮蛮看在眼里,岂会不知这番底细,知道刘润清不敢拿她怎么样子,胆儿越发大了,“看你这胆小样儿,现在给你两条路子,要么把我关在府里,等赵王回来,我就说你非礼我,要么把我送到军营。”
刘润清面露无奈,“军营岂是女子能进的,擅闯天家之地,轻则杖责,重则砍头。”
蛮蛮轻笑道:“要砍头的也是我,又不是你,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到时候把责任推到契真身上,你就不想想,契真更得王爷的信任,他一冷落,王爷不是更器重你?”
刘润清嘴上说:“姑奶奶您别开这玩笑了,”但还是经不住蛮蛮威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蛮蛮带到了军营。
又怕她在男人堆里乱跑,直接带去赵王帐子。
刘润清让她帐外静等,他先走进去,不知和赵王说了什么,他出来后,蛮蛮就被带了进去。
蛮蛮还是头一次来到赵王的营帐,看什么都新鲜。
帐子里透着明亮的光线,一座屏风分隔两半,外间摆了桌案,里间似有水声,蛮蛮觑着屏风上绰约的人影,似乎坐在浴桶中,声音从里面传过来。
“过来。”
是赵王的声音。
蛮蛮绕过屏风,看到赵王泡在浴桶中,水面晃动着苦涩泡胀的药材,他两手撑开,搭在浴桶边缘,合着眼似在养神,耳风却伶俐,沉声道:“离这么远,本王是凶兽不成?”
“才不是呢。”蛮蛮嘴上笑哼一声,刚一靠近,赵王蓦地睁开眼,伸手将她拽进水里。
蛮蛮整个人栽到浴桶里,呛了好大一口,连忙浮出水面,眼皮上都是水淋淋的水珠,看到赵王在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通里外,擅闯军营,还将罪责推到旁人身上。”
蛮蛮一听这话,就知道刘润清把什么都兜给了赵王。
他们才是一对主仆,是她大意。
蛮蛮也没想过隐瞒,直话直说,“赵王现在就可以拉我下去,治我的罪,砍我的头。”
“砍头多容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
蛮蛮梗着脖子说,“王爷要这么对一个弱女子,那我只好先咬舌自尽了。”
说着还真下狠手,把舌头一咬,嘴里忽然塞进来两指,直接顶住,赵王冷笑,“好一个烈女子。”
蛮蛮受不得他的讥笑,咬咬牙,一口咬在他手指上,赵王不怒反笑,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用了点力道,“你哪里是弱女子,简直是一泼妇。”
“我是泼妇,你就是蛮夫……”蛮蛮正欲反驳,赵王却捏着她下巴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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