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又一个惨白的头骨露了出。宁桓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脚下踩着的黑土似乎都泛着丝丝瘆人的寒意。
这黑棺底下的白骨似乎不止这两具,愈往下挖,愈多的白骨暴露出来,底下层层叠叠的尸骨交错着,不知还有多少。
肃冼站起了身,冷哼了一声:“看来这里果然是个名副其实的死人客栈。”显然,他是想到了之前棺材铺子前那个古怪老头儿的话了。他看向宁桓,解释道:“你方才说底下那些东西要害你,我想许就是这些怨灵在作祟吧。”
宁桓点了点头,二人想到一处去了。提起此,宁桓又想到了另一事,于是他问道:“那个你送我的素布锦囊里的红莲花,是何时装进去的,说起来我怎从未察觉过。”
方才之事宁桓只简单带过,故提及红莲花时,肃冼也是微微敛眉,“红莲花?”他问道,“那锦囊里我只放了一张平安符,哪儿来的什么红莲花。”
“没有吗?”宁桓从怀中摸出了那个素布锦囊,口中道了一声“奇怪”。
肃冼睨了眼宁桓手中的锦囊忽地笑了笑,眼梢上挑起一抹小小的弧,似是星河般淌过一池璀璨的光,“不过——”他微仰着头,似是怀念地道:“说起来,这可是我自小贴身带着的,我娘过世前也就留着这么件东西,也算是陪了我好些年了。”他眼眸忽地一转,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戏谑的笑意,凑过身在宁桓耳畔边道,“倘若不是你是我媳妇儿,我才不给你——可得给我收好了,怎么着也算咱家的传家宝,以后记得传给我儿媳。”
“你连儿子都没,又哪来的儿媳?”宁桓抽了抽嘴角,一脸嫌弃地睨着肃冼。
“女儿也可以啊,我家不尚重男轻女之风。”肃冼漫不经心地回道。
宁桓一听,恼了。黑白分明的眼眸一时间瞪圆了,他推了一把肃冼:“肃冼,你……你什么意思呢!还要儿子,我……我休妻了你信不信。”
肃冼满不在意地睨了眼宁桓气急败坏的小脸,他挑了挑眉:“那我怎么记得上回,谁吃了两个西瓜澡也不洗就上了床,蒙头要睡了,催着沐浴直囔囔自己怀胎八月要安心养胎?”说着,肃冼戏谑的目光落在了宁桓微微的小腹,宁桓的脸登时一红,脸一撇,心虚地赶忙收腹挺胸。
肃冼轻哼了一声,嘴角勾勒起一抹笑,不嫌事大般地继续道:“人说十月怀胎,宁公子这都几个月过去了,这怀的究竟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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