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还是被qiáng拘在连云谷之中,她出奇的安静,也没有再像从前一样一头往外冲。
绯玉晗高兴不起来。
他就像那种人类青年一样,仿佛中蛊,鬼迷心窍的总是全副心思围着桃夭,似乎时时刻刻想看着她,她就站在眼前,还是看不够似的,他也说不清这种怪异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施术了一样,他无法解释这种怪异的时刻想亲近眼前之人的狂躁不安。
可是,她却连看都不愿看自己一眼!
夭夭
第三日,他才小心翼翼的从暗处走出来,坐在桃夭的对面。手里还拿着两个淡粉的桃子,甜蜜的香气甚是好闻,他洗好了狗腿的拿到夭夭面前。
他昨日去问了良羽几人,他们好像说讨好桃灵,用这个最合适,所以自己偷偷跑去天道门后院偷了两个桃子
桃夭抬眸扫了一眼绯玉晗没理会他,也没转身就走。
绯玉晗发现自己离疯不远了,因为她不驱赶自己,不躲避自己,就高兴的要命!
夭夭,这个绯玉晗伸出手,将桃子捧到桃夭眼皮子底下。
桃夭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桃,抬眸怪异的看着他,唇角微微抽了抽。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东西是长在哪里的
绯玉晗伸着手也没收回,桃夭不接,他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又不好收回来。
你别再做这些可笑至极的事qíng桃夭脸色淡了下来,转身就走了。jī鸣狗盗之事有rǔ你赤蚺王高贵的身份!
绯玉晗指骨微青,有些僵硬的收回手。
西蜀酷热,蛇季与人间chūn季极是相似。
绯玉晗安静了两日,他去了一趟青修的木屋子。他怀疑自己真的是哪里出了毛病,身体中好似窝了一团火,烧的他坐立不安。
青修捋了捋自己一大把白须子,老眼微跳,眼神有些奇异,半晌方道:你这病,老头子我治不了
绯玉晗唇色殷红yù滴,墨蓝的眸子隐隐透出暗红的血丝,这段日子,他脾气bào躁难控,听到青修这模棱两可之言,又有发怒的前兆。
咔嚓脆响,木桌子断裂了一角。
你说什么?狭眸的眸子危险的半眯,似乎下一刻青修再说出什么,他就要捏断这老乌guī的脖子。
青修心底一个咯噔,对于这位的破坏力,心有余悸,他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眼角微抽,小心问道:
又是一年蛇季,蚺王以前可曾出现此种qíng形?
本王一心修炼,哪注意什么季节不季节!绯玉晗不耐烦。
难怪青修若有所思。
什么意思?
蚺王不如去凤王的媚姬楼试试,此病恐怕只有那里的蛇姬能治,燥火上涌,她们有那法子下火青修语气有些怪异,不过他实在没法说:阁下,你这是蛇季到来,yù求不满之兆
往季,绯玉晗专心修炼,心平气和,甚至xing子偏向yīn冷暗沉,对此不以为意。今年不知是何缘故,没有如以往一般,青修想着,大概是绯玉晗见着了雌蚺的缘故,他听说这段日子蛇王出关,碰到不少前来攀附的雌蚺,前段日子似乎还传出有雌蚺紧缠他不放之事
也许,就是这缘故
绯玉晗将信将疑,青修说一番他的大概症状,差不多类似,他也就信了七八分。
只是,他心底实际上有一点没告诉青修,他碰到桃夭时,似乎症状就更严重了。
夜晚时分,一轮圆月高悬,空气中似乎有些闷热,闷闷的堵得胸口压了一颗巨石。桃夭想睁开眼想动一下手脚却怎么也无法移动,神智累极,却怎么也无法醒来。
身体好像贴着一只火炉,烧的她浑身滚烫,那团火从她眉眼口腔逐渐舔舐燃至脖颈、胸口、腹下,逐渐下移
她忍不住圈起脚趾,素白的不知抓住了什么,蓦然收紧,低低轻吟一声,好似有细长的火苗钻入身体翻搅,她qiáng烈的挣扎,死死合拢双腿意图挣脱这磨人的火焰,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觉得自己好像沉入了无法苏醒的梦魇。
她的手脚不听自己的使唤,手似乎被什么拉住,掌心似乎有滚烫的烙铁,她颤抖的低低吟泣,下意识的喊出声,声音低哑而磁魅,然而喊出的师父救我四字似乎好似撕裂梦魇的锋利匕首。她感觉到胸前好似被啃咬一般火烧火燎的疼痛。
一夜的梦魇缠绕,桃夭jīng疲力尽。
第二日醒来时,jīng神还有些萎靡。想起昨晚奇怪的梦,似乎那种啃食般的疼痛还残留在意识中,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暗暗松口气。
想来这段时日,自己心qíng太郁卒才会被噩梦魇住。
桃夭走出寝殿,并未看见绯玉晗,似乎从昨日到今日,有一晚上没有见到他?
不过,绯玉晗不在,她也乐的自由,虽然走不出回旋阵,但是出去随便看看也没多大问题。
只是,她踏出这里第一步时,墨瞳骤然一凝!
这这是
她发现周围的阵法都消失了!
桃夭一时之间有些怪异,不知到底是什么感觉。此刻她很清楚,绯玉晗不在这里,而且连云谷设置的迷幻阵也消失了,正是她逃出去的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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