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三人皆是一怔。云霄是个粗神经,没有注意到气氛不对,便嚷嚷道:小蘑菇又偏心了,大师兄救你劳累,我们便没劳累么?
古小蘑yù待说什么,莫轻远却径自走了过来,跃上佩剑,向古小蘑伸出手,似是不容她拒绝。
寒风在耳畔呼啸而过,她身上的粉衣早已脱下放回包裹内,身上是自己常穿的灰色衣衫,只是里面的亵衣还微微cháo着,冷风一chuī,说不出的刺骨冰凉。
背后隐隐有暖意蔓延,只是她却感觉不到。莫轻远的手放在她腰间,只觉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便关切的问道:冷么?
古小蘑摇摇头,勉qiáng笑了笑。她闭上眼,既想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又想此生此世永远不再见他。只是这两种冲动都被压抑在这寒冷的风中,憋在心里,独自一身难受。
几人便在一处隐秘的山dòng落脚,莫轻远与云霄合力,在dòng口处布下结界,这才终于可以稍微歇息一下了。傅烨文与索萦去附近寻些吃的,云霄刚一坐下,便掏出酒葫芦仰脖灌了一口,笑道:小蘑菇,好久不见,见着二师兄都不亲近了。
古小蘑挨着他坐下,嗔道:如何不亲近了?刚才要你带我御剑,你却不肯。
二师兄御剑没有大师兄稳当,你又不是不知。
二人一起笑起来,都不自觉的向莫轻远看去,只见莫轻远盘坐在对面,白衣风华,俊美无匹,正直直的盯着古小蘑,目光有些奇异。
小蘑,他终于开口,像是斟酌了很久一般:那青衫男子,你可知来历?
古小蘑很诚实的摇摇头:我只知道他叫郁琉。
她在梦里救过他,这等朦胧,是巧合,是机缘,郁琉不说,她也不知。可即使是真的,她救他的时候既然不是她的身体,说出来,只怕郁琉也不信,这样的话,还不如只当做梦一场,过去了,便忘记了吧。
可有些事qíng,不是过去便可以忘记。
莫轻远淡然道:你涉世未深,不要与这等来历不明的人一起。
古小蘑一怔:他不是坏人,玄yīn教也是要抓他的。
如此便更加不能一起。莫轻远道:我们现下已是自身难保。还有六师弟的事qíng,必须赶快回天衍,禀告师父,请他老人家定夺。
她低下头,没说什么,心中隐隐有些难受。dòng口却传来了脚步声,却是傅烨文和索萦回来了,二人怀中抱了两捧野果,倒是嘻嘻哈哈的,连带她心qíng也好了一些。
其实是因为看到了食物吧
哎呀,管它呢,古小蘑抓了两个果子,吃得开心,却听索萦拍拍裙子道:怎地这样脏?师姐,前面不远有条小河,我们去洗洗吧。
古小蘑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傅烨文道:如今玄yīn教在到处找我们,你二人出去,又没有个能撑场面的,必定十分危险。
五师弟说的是,莫轻远柔声道:天色也不早了,忍忍吧,萦萦。
古小蘑不经意间抬头,却发现莫轻远虽是对着索萦说话,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自己。她先是一怔,登时心中一片冰凉。
原来,从第一次变成那样开始,大师兄便在防范着她。什么外面危险,什么关心她,俱是狗屁。他只不过怕她突然变成恶魔伤人而已。
原来,从那一晚就认定她是怪物的,不只有孔雀jīng。
她手中捏紧了果子,委屈得有些想笑。
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不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了么?不是已经决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了么?为什么她的心一直在往下掉,直至有些窒息,好像疼痛已经深刻到没有尽头。
她该理解他的,身为大师兄,想得要多,照顾得要多,可是可是
萦萦,这里有一件衣衫,你今晚晾gān,明日便换上吧。她笑吟吟的从包裹中拿出粉色衣衫:对不起。是师娘亲手做的,师姐不小心弄湿了。
索萦狐疑的接过来,听闻是师娘所做,又是粉红色,不由得心头一喜,笑道:师姐你怎地藏了这许久才拿出来,
古小蘑站起身,咬了一口手里的果子,缓缓向dòng口走去。云霄与傅烨文正喝酒,没有注意她,索萦忙着看衣衫,只有莫轻远转过头,看到她的举动,轻声道:小蘑?
她身形一滞,却没有转身。
我出去走走。
这时云霄和傅烨文才抬起头,傅烨文奇道:走走为何要带着包裹?
古小蘑仍然没有转过头,莫轻远收了视线,淡然道:外面危险,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她第一次打断了他的话,轻笑道:外面再危险,也不如与我一起危险。
莫轻远愕然的瞪大眼睛,偏过头去看古小蘑。云霄一口酒没喝完,不悦道:小蘑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古小蘑顿了顿,突然转过身来,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却是笑颜如花:多谢师兄们前来救我,只是小蘑顽劣,贪恋红尘喧嚣,想多玩几天,走另一条路,比师兄们晚几天回天衍,届时再去向师尊请罪。
云霄十二岁上山,何时见她这样文绉绉的说着生疏的话。心中只觉不对劲,却又不知哪里不对劲,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样回答。只是喃喃道:胡说!与你一起怎会危险?胡说
小蘑
莫轻远正yù张嘴说话,却见古小蘑一双眼看过来,嘴角虽是笑着,可那眼中分明携着一丝魔煞戾气,像是要穿透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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