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紧!她急切的道。
郁琉眉头一抽:本来是不要紧的,你若再撞我一次,那就难说了
十八抹去额上的汗水,脸上的胭脂蹭得到处都是,看起来好不滑稽。她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轻道:多谢古姑娘与公子相救,大恩不言谢,这是我花族外伤灵药,还请公子笑纳。
郁琉淡淡的点点头,未多看十八一眼,却也没有责怪她跟踪他们。古小蘑一把抢过瓶子,一股脑倒出黏糊糊的一大堆,撕开郁琉的袖子就往他的伤口抹去。只见雪白结实的肌理上,三个狰狞的血孔突兀的出现在那里,这本不是那样完美的手臂所应有的东西。古小蘑心下不慡,药膏虽是清香四溢,但她的动作粗鲁,毫不温柔细致,引得郁琉的眉头又开始抽紧。
她撕下自己的灰衫下摆,将郁琉的伤口裹得严严实实,整个右臂就活像个粽子一般,一点美感也没有。古小蘑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好,接下来我们怎么走?
郁琉仍然无法接受突然变身粽子的右臂,一边悼念自己飘逸脱俗的形象,一边轻轻的瞥了她一眼:不用走啦,咱们走不上去了。
为什么?她和十八一起脱口而出。郁琉又笑了起来:回头看看。
十八惊叫一声,身后哪还看得见那条溪水?不知何时,身畔已然被这大片的混沌包围,脚下的碎石路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寂静。
玄yīn教发现我们了。郁琉淡淡的道。
古小蘑赶紧从地上捡起佩剑和包裹,生怕它们很快便同碎石路一般消失。若隐若现的妖气在空中翻滚蔓延,她抽了抽鼻子,突然感觉十分熟悉。
天狗?她不确定的道。
右前方的妖气突然弄有些异动,古小蘑眼神一凛,持剑刺了过去,仿佛刮到了什么东西,剑尖却没有见血。郁琉负着左手,看起来十分淡定,但也很可能是因为右手被缠太紧而背不过去的关系。
十八拉住古小蘑,右手一翻,掌中突然现出一朵火红的山茶花。她将花轻轻丢在地上,山茶便在地上迅速生根发芽,眨眼间便向四蔓延而去。
十八面色严肃,古小蘑紧张的盯着她,忍不住想提醒她擦擦脸蛋,但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郁琉扫了一眼,轻道:哪边?
古小蘑还未来得及问什么哪边,十八便沉着的应道:刚才是右前方,现在是左面。
空气中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蠢蠢yù动。古小蘑后退一步,触到郁琉的手,下意识的便握住,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妥,想要松开,却被郁琉反握在手中。他漫不经心的弯起嘴角,然后用袖子轻轻蒙了她的脸,悄声道:屏息。
古小蘑似是听到了万马奔腾般的声音,当即也不作他想,乖乖的闭气。瞬间,不知什么东西迎面击来,她的身子好像飞了出去,在空中摇摆不定,十八的尖叫从旁边响起,古小蘑心中一惊,只是还握着郁琉的手,却又不那么害怕。
花妖?天狗冷冰冰的声音从天而降。古小蘑睁了眼,拂掉郁琉的袖子,只见周遭的混沌已经被冲散,遍地皆是沙粒,三人仿佛置身沙漠一般,十八的那朵山茶已然枯萎,在沙土中渐渐凋谢粉碎,化作尘烟。
即便古小蘑半点术法也不会,她也已然明白,这是结界。
天狗的逆土回天。传说中,最坚韧的结界。
第二十二章
漆黑的夜里,没有星光。
天边挂着一轮模糊的圆月,不甚明亮,朦朦胧胧,携着一丝诡秘。
阵阵寒风直直灌入泰安镇无人的街道间,引得角落里喘息颤抖的黑影们不住咆哮。空中的几朵乌云暗然翻滚,突然被几道凌厉的光箭划破,瞬间散了开去。
那几道光飞至泰安镇上空,渐渐缓了下来,隐隐能看清是几个人在御剑飞行。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穿着huáng色的道袍,一脸正派,蓄着三寸美须,说不出的仙风道骨。
轻远,那灵鹫最后看到你七师妹的地方,便是这里么?
紧跟在他身后的俊美白衣男子点了点头:回陆师叔的话,决计不会错。
陆修略一沉吟,五道剑光便落至一处破败的屋顶。潜伏在四周的活死人嗅到了活人的气息,登时躁动起来,三三两两沿着房屋的四周打转攀爬。索萦本是跟在最后,猛地瞥到墙下的那些东西,骇得微微向莫轻远靠近了些,清丽的小脸皆是惧意。
这是什么东西?云霄被那腐烂的气息熏得头昏脑胀,习惯xing的摸向腰间的酒葫芦,却想到长辈在场不可放肆,不由得垮下了脸。
其实若说其它前辈高人,在面前喝口酒也不打紧,偏偏这个前辈是陆修。听说这位天衍派的师叔原来生xing顽劣,洒脱不羁,却因此铸下大错,深感痛悔。自己在天衍峰闭关十年,将一身bào躁的xing子生生磨灭,自此对一些规矩教条无比看重,剑下斩杀妖魔无数,实是个厉害又让人头痛的老顽固。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