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言,和身后的小宫女们都忍俊不禁。如此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岂会有什么人不喜欢她。
尚睿却一反常态,只是凝视着远天,也不知他听到菁潭的话没,心里在想着何事。他沉着脸不笑的时候,神qíng便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骄傲与冷峭。
皇上?。
他听到潇湘的提醒才调过头来。缓缓开口,对菁潭道:既然潭儿喜欢,朕就留你在宫里多住些日子。让他们把凭栏轩重新收拾收拾,空给你罢。
菁潭面色一喜,九叔还记得我最喜欢凭栏轩的小池子啊。转眼却又嘟起嘴,不过父王说最好早些回去,免得娘惦念。
尚睿浓黑的眉微微挑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朕替你求qíng。
她身后的女官提示道:郡主快谢恩罢。
哦菁潭恍然,喜滋滋地下拜,谢皇上。
一侧的潇湘脸上平静似水,甚至还微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是万分错愕。随着菁潭的叩谢,这便成了一道不可逆转的谕旨。一句多住些日子,如此模糊的五个字,倘若没有尚睿的再次开口便成了一个可以禁锢这个姑娘半生的约束。
她的丈夫也许想要在某个关键的时刻,让这个延庆郡主成为一个筹码而已。
她原本以为他是从心底疼爱着菁潭的。
也许,一切在他心中皆为棋子而已,亦如当年彼此之间的婚姻。
思绪飘忽之间不知菁潭又说了什么,引的尚睿开怀畅笑。
菁潭痴痴地瞧着尚睿的笑脸,嘻嘻乐道:九叔可以答应菁潭一个要求么?
尚睿挑起一颗樱桃,惬意地放入嘴中,何事?
九叔先答应嘛。
尚睿眉毛轻抬,揶揄道:你都知道君无戏言。倘若是先答应你,万一你要朕把头给你当球踢,那岂不朕也只能认了。
菁潭忙道:不是!不是的!一下子就急得涨红了脸,摆手解释。尚睿看在眼中更是笑出声来。
却听皇后淡然道:皇上身为天下之主,可开不得如此的玩笑。
尚睿却没恼淡然笑笑,对菁潭道:说罢。要金山的话朕都给。眼内盛满了溺宠。
菁潭可不可以不用九叔来称呼皇上。菁潭吞吞吐吐。
那你要叫什么?尚睿一时有些迷惑。
菁潭瞅了瞅周围的人,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皇后会意,辞道:臣妾觉得外面的风有些凉,请皇上允许臣妾告退。说完,深施一礼就准备起身离开。她同样身为女人,又怎么会看不懂这位郡主的心意。
尚睿好奇菁潭的要求,潭儿你说罢,皇后不是外人。然后轻轻地抓住皇后的手。皇后面色倏然就绯红。
她就算于自己的妗德宫都少有与尚睿在人前有如此的亲密的举动,何况现在是在人来人往的御花园。可惜,她又不好在众人面前拂了皇帝的意思,于是进退两难。
再看尚睿一副悠然自得的表qíng,就是吃准了潇湘的这种心态。
其实他内心是有苦衷的,自从中毒以后,潇湘一直避着自己,若非今天借着菁潭的借口,她恐怕也不会前来。
面前两人的举动与心间千回百转的思绪并没有落入菁潭眼中,她只是垂下头去,踌躇了稍许,叫叫,尚睿呀。
众人大惊。
连那只被尚睿握住的纤白素手也不易被人地察觉微微颤了一下。皇后一瞬间有些恍惚了,尚睿这二字,有多少年没有听过了。在胸中低吟过十年却未叫出的名字,今日在一个懵懂的小姑娘口中再次听见。
尚睿趁她失神,顺势又拉到回到坐上。皇后突觉手掌一轻,尚睿已经松开了手。方才是尽力想挣脱,而此刻再伴着那个作为禁讳的名字,却有种怅然若失之感。
菁潭身后的女官,惊慌失措地伏地叩首道:望皇上看在我们郡主年幼无知,奴婢等人愿代郡主以死受罚。随即其他人也一起跪下,她们本是一起从南疆陪同菁潭进宫的。
在场也许最悠然地却是尚睿自己。
尚睿他没有理会跪地的一gān人,单手支颐,撑在凉亭的桌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自己念叨着自己的名字,似乎在回味什么,忽而嘿嘿一笑,好久没听人叫过了,还挺怀念的。笑声之后,唇边却浮起一丝难以解读的复杂笑容。
潭儿啊,你莫要嫌朕小气,不答应你,而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你明白么?他起身凝视着这个侄女,。玉啄一般jīng致的脸蛋上带着未脱稚气的粉嫩色。
可是菁潭看到尚睿神qíng忽然就冷俊起来,顿觉有些委屈,咬着下唇,眉毛皱在一起,眼眶微红。
郡主!快向皇上认错!!那女官想必一直作着菁潭的教习,口气严厉了起来。即使如此也依然伏首不敢抬头。
菁潭极不qíng愿地缓缓跪下,扁着嘴,qiáng忍之下眼泪还是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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