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微微出神,倒是没想到,穆通把事qíng办得这样利落,只是子谦哥哥,不知道乐意不乐意,忽听郡王妃道:
『这一提,我倒想起来了,那翰林府的公子,可不就是桥丫头舅家的孩子吗,对了,和月娇也是两姨的表哥,倒是和咱们府里也沾了亲,到时候,势必要送一份大礼过去才妥当的』
钱月娇却突然轻声轻语的道:
『虽说是表哥,却没见过几面,倒是听说二奶奶和子谦表哥自小一处长大,青梅竹马,那时候,还听娘亲说过,要亲上加亲的,哪里想到,到了却嫁到咱们府里来,成了二奶奶』
谢桥一僵,目光扫过钱月娇,她眼睛里的嫉妒恶意那样昭然,谢桥还没说什么,就听老王妃轻轻咳嗽一声道:
『这一提,我倒也想起来了,桥丫头,那时候咱们去郊外的院子里避暑,跟着去的,除了你大哥哥,可不就是你两个表哥吗,那时你才十岁多点,懂什么,整日里就和如玉凑到一起淘气,现在倒是长大了,和那时大不一样了』
说完,目光严厉带着警告的扫过钱月娇:
『小时候的事,现在说说罢了,以后不可再提,不说如今都大了,男婚女嫁,各不相gān,就是你那表哥,不日便是南丰国的驸马爷了,传出去像什么话。对了,思义这两日怎的没见,又跑到那里混闹去了』
方碧青忙道:
『前儿礼亲王府的世子来邀,说是去郊外驰马赏花,已然去了两日了』
老王妃哼一声:
『驰马赏花,我看赏的也不是什么正经花,家里又是妻又是妾的,成日里还这样没魂似地往外跑,倒让人猜不透,敢是外头有什么勾魂的地方,勾着他呢,看回头我告诉他老子,好好审他』
却知道谢桥在这边,也不好狠问下去,便停住了话头,说了些旁的闲话,忽见如意馆的暖月,急巴巴的寻过来,回说:二爷回来找不见平日里戴在身上,那个绣了竹子纹样的扇套子,让来问二奶奶,收在哪里了。
谢桥瞪了她一眼道:
『和着巧月不在,你们几个可都成了摆设,举凡二爷平日里用的随身东西,不都收在东边靠墙案几下的抽屉里,你去那里找,指定有的』
郡王妃却道:
『如今你屋里巧月不在,她们平常又不理会这些事,还是你回去一趟吧,省的她来回的跑,却白耽搁时候』
谢桥听了,便应了一声,带着丫头走了。
刚出了老王妃的院子,谢桥就悄声道:
『你实话和我说,谁让你过来的』
暖月嘿嘿笑,扫了眼谢桥后面的chūn枝,低声道:
『是chūn枝姐姐,让人悄悄传了话回去,正巧二爷回来,我便编了这么个话』
chūn枝轻声道:
『我一瞧见大奶奶来了,便想着必要寻事,不如找个借口出来清净』
谢桥抿抿嘴笑了,点点头说了声:
『倒是你机灵,会看眼色,比那几个qiáng。』
赴寿宴谢桥撞丑事
五月榴花似火,林庭梅今年官运亨通,大约到了腾达之年,入了皇上的眼,调入上书房任行走之职,按说这不过是虚职,可在皇上身边,实乃是不得了的宠誉,就是你一品大员见了,也要客客气气的,不能得罪,虽是个四品官,体面却大。
因此林府一时门庭若市,各府里内眷也多有来往,更别提谢桥本就和谢贤是姐妹,亲近处更不比旁人。
可巧谢贤是五月初十的生辰,林庭梅得了好差事,加上园子里榴花开的正好,便借着由头,摆了宴席,请了亲近同僚以及夫人们来热闹吃酒。
如今这年轻的一辈里,数得着谢桥尊贵,在往上,也请不来,宗室里头别的人,也素来无jiāoqíng,便都是平常官员的内眷,还有便是谢桥,谢桥却不好推脱,毕竟是自家姐妹,自己过去了,也是谢贤的体面。
再有谢雅那边眼瞅着不成了,两人也要私下商议商议,那个小外甥女的事qíng,看怎样安置妥当,因此便带着生辰礼,过了林府来赴宴。
林府这还是谢桥首一次来,听慎远略说过,上月里皇上赐了新宅,这个月才住进来,距离安平王府不很远,隔了两条街便是,只看大门的排场,便知如今的林庭梅已是不一般了。
进了仪门,一下了轿子,便见谢贤已经带着婆子丫头们迎了出来,谢桥挽着谢贤的手,端详她半响,这一月上不见,竟仿佛瘦了些,不禁低声问她几句,谢贤道: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身上总是不舒坦,大夫也瞧了,说没什么要紧,可总是懒懒的,大约是生我那丫头时,落下的月子病,却不好养了,瞧我说这些作甚,三妹妹好不容易上了我府上来,可又不是来探病的,妹妹不用记挂,将养些时日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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