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马车辚辚而去,直到消失在街口,历琮之才回过头来,脸色也变的yīn沉凛洌,秦思义这个无耻的畜生绝不能留,即便知道谢桥敏慧机变,可说实话,她那点手段心机,用来对付个君子也许绰绰有余,但是秦思义这样的人,却难免会吃大亏。
再加上那个秦思义助纣为nüè的混蛋婆娘,这安平王府外面瞧着风光,内力却真是乌糟的可以。
忽而想到今天的事qíng,历琮之心里也不得不承认,他实在该谢谢秦思义的,没有他,也许这一生都没有这个境遇,那种温香暖玉,那种执手相对,历琮之想起刚才谢桥临行的那一顾,只那一顾,历琮之就觉足了,这一生了无憾事,至少她记住了自己,不是镇南王,而只是历琮之。
谢桥这一天可说饱受惊吓,坐在马车上,还心有余悸。
入画巧兰两人跟着她进了那个院子,吃了两口茶,就困得不行了,只记得俯在榻沿上睡了,清醒过来,便是刚头的那个绸缎庄里头,还问她呢。
谢桥暗暗咬牙,这样的事,自己怎么说都没法出口,方碧青和秦思义两口子,就是吃准了,即便出了事,自己也没法说出来,才这样明目张胆的做出这样yīn损无耻的事qíng来,若是没有历琮之,今天可真毁在这一场了,就是现在想起来,谢桥还觉打心里头发冷。
巧兰入画两人对看一眼,便也不再吱声,两人心里都知道,今儿这事透着蹊跷,必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好事,何故让人迷昏了她们两个,且一清醒,主仆三人已经不在忠鼎候府,已然到了城中的云缎庄,而镇南王历琮之,入画不认识,巧兰却清楚。
云缎庄,是京城专卖云州丝绸的店铺,名气大,云州丝向来价值不菲,顶级的云州丝这里自是没有,都要供上,但是中等级的云州丝,这里却可买的到,虽说价高,却备受京城各府女眷的追捧。
因此谢桥从这里回府,倒也说得过去,这是历琮之的周到之处,谢桥深知,好在今儿带出来的都是自己身边底细的人,便也好圆过此事去,除了入画。
入画心里头自是狐疑,刚才那个男人,一看就知,非是一般的人物,且那眸子中温软体贴,纵是个瞎子都能瞧的出来,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她深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出去,不然还不知是怎样的祸事,且入画心里有主心骨,她看得出二奶奶和二爷两人心心相印,那是旁人谁都cha不进去的深qíng,所以她信的过主子。
开口道:
『二奶奶从忠鼎候府出来,便去了云缎庄,给老王妃郡王妃,选了两匹新式花样的布料才回府,奴婢们一直跟在身边服侍的。』
谢桥不禁点点头,这丫头自己真没瞧错,是个靠得住的。
谢桥进了如意馆,梳洗换了衣裳,躺在炕上还在想这件事,方碧青既然有了害自己的心思,这防便不胜防的,一个府里头住着,她若有心使坏,哪里能处处躲过去,今儿就是一个例子,若没有历琮之。
想到此,谢桥不禁打了个寒战。
『二爷回来了』
忽听外头丫头的声响,秦思明匆匆走了进来,瞥了谢桥一眼笑道:
『我今儿去的晚了,还说点了卯,去后头寻你一起家来,大嫂那边却说你已然回了』
谢桥盯着他:
『她说我家来了』
秦思明换了衣裳,去那边嵌螺钿的水盆架上,洗了手脸,接过一边入画递过来的巾帕,略擦了擦,走过来坐在谢桥对面道:
『她是这样说的,大哥也在那里,只我瞧着行动也有些慌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也没理会,便自回府来了』
谢桥心里冷哼一声,不用想也知道,这两口子自以为天衣无fèng,可谁像蛟龙脱钩,自己好运气的跑了,不慌才怪。
谢桥侧头瞥了秦思明一眼,不禁开始想,若是今儿这事成了,他会如何,暗暗叹口气,垂下头,不用想也该知道吧,一时有些难过起来,秦思明瞧她脸色不对,走过来揽着她靠在自己怀里,低声询道:
『身上不好吗,怎的脸色这样难看』
谢桥抬手摸了摸脸颊,摇摇头,转过身来拉住他的前襟,有几分急切的道:
『你上次不是说咱们能出去住嘛,不如明儿就搬出去』
秦思明倒是笑了:
『那里就这样急』
说着,略略沉吟才道:
『不如我明儿去和母亲说,那边宅子如今收拾的也算齐整了,咱们过去住几日松散松散,想来母亲不至于拦着,不过要收拾些随身使唤的东西,怎样也要三五日光景才妥当』
谢桥忙道:
『横竖离得不远,一会儿你就去和母亲说,明儿一早我带几个丫头们先过去,留下巧月chūn枝何妈妈张妈妈带着人,在这边收拾东西,若是到了那边,临时差了什么,再让人过来取,也不费什么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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