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雾山反问。
「你就不怕惹她反感?」止渊皱了皱眉。
「若她拘泥于男女之情,不能坦然的接受喂饲,待她觉醒之日,只怕要万里成荒、生灵涂炭,你忍心让她背负这样沉重的杀孽?」雾山冷冷一笑。
「那也不是非要……」止渊犹豫道。
「若果她无法抑制住本能和欲望,将饲者杀死,往后恐怕会像阴火一样恶孽缠身,堕落成魔。」雾山打断道。
「要是她失败了怎么办?」止渊沉声道:「若是她抑制不住杀欲呢?若是她第一次就把饲者杀了,你让她以后还怎么修行?」
「……她若成魔,我便在此间将她杀了,让她干干净净的走。」雾山淡然道:「然后再去把她寻回来。」
「……」止渊说不出话来,只因雾山在月色下的笑容,无比凄凉。
「我已背负了岳阳城百万生灵的杀孽,不在乎多她一个。」
这事算是只可成功,不可失败了。止渊暗自扶额,幸好临时折回来一趟,他无法想象,若是雾山再失去她一次,这世界会变成怎样。
……
夺生机,顾名思义,乃是杀戮之法,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山川湖泊乃至妖魔人神,无不可夺。达得大成之人,瞬间将百里之内一切生灵灭绝也轻而易举。然而杀戮与慈悲,往往只是一念之差。修习夺生机,最难克制的乃是欲望,就像凡人多重口腹之欲,至纯至净的生机,往往最易叫人沉迷,一旦克制不住,便会产生杀欲,沉迷杀戮,枉造杀孽。
自从宁秋鹤学会了夺生机的入门,雾山便没有再行“喂饲”,而是放任她满山乱跑胡乱折腾。在做了无数蠢事,折腾死了一大片山林以后,宁秋鹤终于懂得了“慈悲”为何物,——所谓慈悲,就是吃饭只吃一半!割葱留个茬儿,它还能继续长,宁秋鹤觉得,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然而当她面对下山前最后一个测试的时候,宁秋鹤才发现,道理是道理,明白了不等于做得到。割葱要留个茬自然是简单,如果面对的是一个生金蛋的鸡,会忍不住杀鸡的人并不在少数。
宁秋鹤差点就把“鸡“给杀了,虽然最后“鸡“没死成,她却把自己赔了进去。
被雾山蒙了双眼,再以定身法定在床上,宁秋鹤动弹不得,不安道:「雾山…为什么要这样…」
「别怕。」雾山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身体的接触和视觉感知都会影响你的判断,当你不知道自己在“吃”谁的时候,才能学会在没有别的影响的情况下抑制自己的欲望。」
「这次的测试……」宁秋鹤没由来的紧张,「是人吗?我动不了要怎么吃?」
「主动奉献的才是最难抗拒的诱惑。」雾山的嗓音低柔而惑人,却让她的不安提升至极点。
石室中一片静谧,等待最是磨人,直到她的紧张不安都被磨成了不耐,才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 来人脚步轻盈,在床前站定,宁秋鹤刚退去不久的紧张又再如潮涌现,不禁全身紧绷。
那人并未说话,近乎有形的目光在盯着她看,宁秋鹤逾发想逃,却无法动弹半分。
仿佛察觉她的不安,来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指尖往下滑过耳畔,扶在她腮边,气息随之靠近。
来人半身覆在她身上,手肘撑在她身侧,两指捏着她的下巴,有微弱的气息洒在她口鼻间。若不是被定在床上,宁秋鹤只怕要暴跳而起了,这根本是轻薄!
无视她的抗拒,温软的舌撬开她柔软香甜的唇瓣,长驱直入侵进她口腔之中。就在宁秋鹤犹豫着要不要狠狠咬下去的当口,腥甜的液体伴随着大量生机被渡入口中。一下反应不及,宁秋鹤登时被呛咳了好几下,身体像脱离了控制,主动张嘴,舌尖勾住侵入者的舌,狠狠纠缠吮吸。
甘甜鲜美的生机大量涌入喉中,腹中暖意融融,像沙漠中的旅人遇见一口甘泉,明明意识里清楚知道不能多喝,却无法压抑住身体的欲望,喝了一口又一口。
压在胸前的身躯逐渐变得沉重,口中吸食着的生机也越见稀薄,宁秋鹤浑身一震,惊觉身上这人恐怕要被吸食得油尽灯枯了。立即松开双唇,那人却并未从她口中退出,没有温度的软舌留在她檀口中动也不动。
宁秋鹤又惊又急,想唤他,又被他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唔唔声。
眼见喷洒在唇边的呼吸亦逾见微弱,把心一横,宁秋鹤用力咬破舌尖,再次勾住口中的舌,静心沉气,尝试逆转体内循环着的生机。
将近一刻以后,成功逆转了体内的生机循环的宁秋鹤,忍着胸口的钝痛,将混着血水的生机缓缓渡回那人体内。
在陷入昏迷之前,宁秋鹤心中只想着,这么痛苦的事,再也再也再也不要做第二次!
……
恢复了意识的白衣男子察觉到体内飞涨的修为,微微一呆。抬头的时候二人分开的双唇发出暧昧的水声,混着血水的涎液在两人的唇间拉出银丝。以手肘支起半身,右手五指轻轻描绘身下女子的眉眼轮廓,几番挣扎,依然不敢拉下蒙眼的白布。
轻叹一口气,流云转身面对站在角落里的二人,一揖到底,「请老祖与羿大人责罚。」
雾山昳丽的容颜透着冷洌,沉声道:「本尊有什么可罚你的?」藏在袖中的五指握得快要滴出血来。
「还好小鸟儿及时清醒过来,否则你培养了这么多年的一族之君,可又要换一个了。」止渊神情似笑非笑,「就是便宜了这小子。」
「你给我闭嘴。」雾山的脸沉得能滴出水来,「你就是特意赶回来看戏的?」
「好好,我不说了。」止渊转身大步离去。
「老祖……」流云低头站在原地不敢动,「我……」
「你不是很想看她吗?那便看吧。」雾山的语调平静,丝毫不见起伏,「把她给你的生机一点不少的喂回去,在她醒来之前。」
「是,老祖。」流云躬身应道。
深吸一口气,有点颤抖的双手拉下了蒙眼的白绸。清俊的五官,细致的轮廓,略显冷淡的眉眼,在阳光下显得尤为苍白。
骤然受到光线的刺激,绯红色双眸中的竖瞳收成一道黑色的细线。舍不得闭眼,流云努力适应着光线,紧盯着床上那道纤细的身影。
多年未曾视物的双眼,总觉得床上的少女身影模糊不清,流云坐落在床边,十指描绘着少女的眉眼,又低头凑近了细看,喃喃道:「原来小姐长这样,流云记住了。」
没什么血色的薄唇轻启,带着显眼伤口的嫣红舌尖轻轻舔着宁秋鹤微启的唇,缓缓探入其中。修长十指沿着玲珑的曲线下移,解开了束衣的绸带。
层层迭迭的衣衫散开,双唇沿着下颌往下舔吻,轻之又轻,留下一行泛着水光的痕迹。微凉的气息喷洒在少女胸乳间,双唇张开,含住了微微勃起的乳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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