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河?”非相问道:“这和下雨有何干系?”
“老翁是外地来的吧?”吸着水烟袋的乡民道:“你这可不知道了,宁邑每次有罪妇被沉河,这方圆十里地便会好像这样——下个半日倾盆大雨。”说得兴致高了,干脆放下了水烟袋,双手比划着继续道:“就是这样,罪妇一推进水里,立马就起大风大雨,嗖的一下,就连妇人的衣角都瞧不见了,被卷进水底里去了,再也不会浮上来。真的,老子在这里几十年,那些沉河的尸体,一次也没有被找到过。”
“别提这种霉气的事儿了老朱,”边上一名沉默寡言的胡须汉子道:“俺明日还得下河打鱼。”说罢走到神像前,取了一炷香点上,躬身拜了一拜,道:“应龙君在上,咱乡野渔夫,平日多得您老人家荫佑,请您快快息怒,莫要责怪。”
这一打岔,一群汉子也就不聊沉河的事了,开始拉扯起家常来,一直侃到了黄昏,眼见着外面雨势渐小,乡人们便互相道别,各回各家。
非相脚程慢,离开这小庙怕是到天黑都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一合计便打算在庙里凑合一夜,明日再走,正好这庙虽小,里面却有一盏小小长明灯,夜里也不至于乌灯瞎火。
窝在角落里睡至下半夜,非相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那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非相辨别了半天,觉得似是婴儿啼哭之声。
这半夜里怎生会有婴儿的哭声?非相心中奇怪,但也不忍放任不管,万一真是婴孩,在这夜里独自在郊外,被野兽叼了去,叫人于心何安?于是非相向神像告了罪,摘了庙里一个灯笼,就着长明灯点着了,提着往庙外走去。
灯笼里的烛火微弱暗淡,只能照见身前几尺距离,非相只得一边辨别着声音的来源,一边慢腾腾地挪着脚步。
寻到了芦苇丛前,那声音清晰了起来,果真便是婴孩的啼哭之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已是渐见微弱。非相赶紧拨开了芦苇,走了进去。白日里下了半天的雨,河里水位上涨了不少,这一脚就踏进了水里,非相生怕灯笼沾水灭了,只得一手把灯笼高高提着,另一手拨开比人高的芦苇,涉水而行,行了约莫一仗来远,面前赫然浮着一只木盆。
————————————————————————————————————
怎么怎么怎么都没人看吗……看着这留言量,作者君好伤心呀……在看的小伙伴,给可怜的作者君留个言吧……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