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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渊忽然抬手,拇指腹抹过他唇角,在谢朝泠防备目光中轻笑出声:“沾到了,点心屑。”

谢朝泠觉得这位恪王殿下过于轻佻了些,不欲再与他说,低头默不作声继续吃东西。

早膳用完,谢朝渊要去给皇帝请安,谢朝泠无事可做,谢朝渊命人给他送来一堆书和棋盘棋子,让他打发时间。

“你知我识字?”谢朝泠好奇问。

谢朝渊笑看着他,目露揶揄:“你不识字吗?”

谢朝泠一阵讪然,这人真不讨喜。

谢朝渊手拂过他面颊:“乖乖待着,本王去去就回来陪你。”

谢朝泠没理他,心思放到那些书册上。

走出门,谢朝渊嘴角笑意敛去,王让低声与他禀报,说他们昨夜送去恂王那的人,恂王收了还用了。

谢朝渊轻哂:“两个都收了?恂王妃不是跟着来了,这般好说话?”

“一开始是不肯收的,后头看到那女郎样貌,恂王殿下动了心思,王妃过去闹,最后妥协了,说要收就将那男郎一并收下,恂王殿下便答应了。”

“这两口子倒真有意思。”谢朝渊嘲弄道。

谢朝溶的王妃出身林氏,这位王妃泼辣彪悍,和谢朝溶三天两头吵闹甚至大打出手都不是新鲜事,阖宫上下已不知看过多少回笑话,闹到乾明帝跟前也不止一两回,不过赵林二家向来是一根藤上的蚂蚱,再如何折腾,他俩也拆不散。

按说谢朝溶身后有赵氏有林氏,还有一个赵太后,先太子没了后他是实际上的皇长子,但凡没那么烂泥扶不上墙,太子之位早就坐稳了,偏他就是个志大才疏的货色,谢朝淇那句「蠢货」当真没冤枉他。

在太子出事这个当口,除了谢朝渊这个满朝皆知的混不吝纨绔,诸皇子谁不是夹着尾巴做人以免送人把柄,偏就谢朝溶还敢收谢朝渊送去的妓子。

谢朝渊无所谓那些言官的唾沫星子,谢朝溶能不能遭得住,那可未必。

前殿内,早朝刚刚结束。

乾明帝这回带满朝官员来这东山行宫是为上围场秋狝,才到这里第二天太子就落了崖,如今已无人有心思再打猎,无论太子能不能回来,这事都不能善了。

禁军统领正在禀报刚刚查到的线索,在场的除了几位朝中重臣,还有过来请安的一众皇子。

“把人带过来,朕要亲自审问。”皇帝面色铁青。

谢朝溶死死攥着拳头,神色焦躁,若非身侧赵国公赵长明暗下拽住他袖子,他已经冲到乾明帝面前去争辩。

谢朝渊进来听了一耳朵,是禁军统领禀报,说他们审问了所有当时在围场中轮值的杂役,有人看到在太子遇袭前一刻,赵国公世子身边亲兵鬼鬼祟祟独自进去后山林中。

射向太子的那支箭,上头也确实有东山营的标记。

乾明帝看向赵长明的目光里已满是怨愤,赵长明微垂眼,神色镇定如常。殿中一时无人再说话,直到禁军将那杂役带上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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