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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应声接下,没一会儿,破旧的院落中就出现了一驾崭新的车马。

温恒错愕之下,甚至忘了询问那两人的来历,只身不由主的被白何拎上马车。

白何见他一心扑在孩子身上,紧张得仿佛天要塌了一般,不禁劝道:“放心,想必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总能医好的。”

阿池身上到底有他的一半血统,不似凡人骨肉一般娇弱,些许小病还不足以致命。

心急火燎的温恒自然是体会不到这一点的,狠狠瞪着白何,“好歹他也是你儿子,你就一点都不关心?”

白何简直啼笑皆非,这是迁怒到他头上来了?不过温恒一向好脾气,这样出言责骂他,倒好似民间夫妻吵架一般。

温恒见他不但不恼,反而直愣愣的看着自己,自己且臊了,忙低下头,给阿池喂了一勺姜汤。

红糖姜汤是出门之前在罐中煨好的,还是温热,不过瞧阿池病恹恹的模样,怕是也喝不下去。温恒只得用棉花骨朵儿蘸了姜糖水,轻轻往他唇上涂抹滋润,因为高热的缘故,小团子的嘴唇都有些干枯皲裂,温恒看了着实心疼。

白何那两位侍者不知从哪弄来的马车,仿佛比一般的车驾格外迅速一些,倏忽之间已经越过石桥来到镇上。

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馆,温恒急忙抱着孩子下车,定睛一瞧,医馆的大门却紧紧闭着,门口两盏纸糊的灯笼在风中摇晃,不知里头有无人值夜。

上前拉着铜环叩了几声,只是无人答应,温恒正一筹莫展,白何却无很好耐心,径直上前用力将门撞开,一个胡子都花白了的老仆人正躺在堂中打盹呢。

恍惚还以为有贼盗闯入,那仆人仓促起身,乱着四下环顾,“谁?”

仿佛要与来人厮杀一番才肯罢休。

温恒这会儿也懒得纠结礼数的问题了,上前施了一礼便问道:“老先生,不知赵大夫可在此处?”

老仆人张了张嘴,本想说赵大夫已经离去,请他们莫来搅扰,直至看到白何手上一颗明晃晃的银锭,他的眼睛却直了。

这种时候,还是钱最好说话。

白何恭谨的道:“虽是深夜不便打扰,但规矩也不外乎人情,还请您行个方便。当然,诊金还是另算的。”

亦即是说,这锭银子可以悉数落在他自己的荷包里,老仆人忙接过去,放在嘴里啃了啃,险些将牙都崩掉,可知不会有假。

他立刻挤出一副笑模样,“无妨,无妨,快请进来。”

赵大夫的确还在熟睡中,被叫醒了颇有不耐,但医者父母心,有病也不可能不看。何况,白何出的酬劳的确丰厚。

这位赵大夫价钱虽贵,医术倒真是信得过的。好在经他诊治,说小童并无异样,只是着了些风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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