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难道又有汗水流入眼睛?
你知道么……轻声开口他才发现,他的声音里有哽咽,一夜的疯狂让她已经昏睡过去,她听不见他觉得委屈又遗憾,但如果她清醒,他又说不出口。每次先离开的都是我……可是,被留在原地的那个人,却总是我!
关门声很轻,轻到几乎没有震动她混乱的思绪。
被留在原地的人……怎么会是他呢?
她想大声地反驳,却不知怎么的会想起昨晚她和他卧室的灯光。
她看着窗帘纤维,里闪烁的细细光点,从今往后,那灯光就不再属于她和他了……
她拖丰脚步去洗手间,置身在温暖的水流下,耳边是哗哗的声响,盖住了其它声音,让她似乎置于一个孤立的空间。她闭上眼,她的人生没有奚成昊能不能继续?
能。
她睁开眼,走出水柱。的确能,但她无比遗憾。
刚从洗手间出来,门铃就连续地响起来,她慌乱地应了一声,可笑,仅凭按门铃的态度,她就知道绝对不会是奚成昊。
胡乱穿好外套,头发还乱糟糟的,她就被门铃催的发急,开了门。
来的居然是阮廷坚。
他看都没看她,像拖一个人偶一样拖着她就往外走,他什么都没多说,就冷漠地扔出一句话:我也看不下去了。
他竟然把她带到一家律师事务所,简思什么都没问,她觉得仅仅是应付越来越难以忍受的遗憾和痛苦已经很困难了,其它就听之任之吧。
他粗鲁地挥开挡上来的秘书小姐,直接闯入一间办公室的时候,坐在办公桌后的律师惊讶地站了起来,背对着门的奚成昊却无动于衷地坐在位置上没有反应。
阮廷坚把简思按在奚成昊旁边的转椅里,哼了一声,离婚不是夫妻双方都到场么?说完转身就走,似乎不愿意多呆一秒。
奚成昊冷然眯了眼没说话,律师却一头雾水地坐回椅子,愣愣地看了看桌上女方分明已经签过字的协议。
简思的目光也落在那份摊开的文件上,奚成昊的签名并列在她的名字旁边,她的心在苦涩中一阵火辣辣,当初写上自己名字时的那种淡漠荡然无存。三年来的努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化为乌有,越发显得她的遗忘是自欺的失败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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