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说,鸢鸢,你长得漂亮,又能唱会跳的,你可以参加艺考呀,妈妈有钱供你的。
程鸢回了她一句我跟着我爸过活,我爸没钱,我就没钱,我还是老老实实高考吧,高考前别来找我。
她掰折了李燕给她的卡。
她唯独和钱过不去。
程方圆和李燕离婚之后,酗酒成了常态。
喝醉酒的日常是打女儿。
程鸢敲响了隔壁郑凛家的门。
开门的是郑君意。
她嘴里吐着血泡泡,叫了一声叔叔。
当年程鸢被郑君意夫妇请进门以后,躺在郑凛的床上休息。
就是现在这张床。
当年她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小小年纪开始怀疑人生。
郑凛蹲在旁边,笨嘴笨舌地一直嘚吧嘚。
他说,我家就是你家,以后谁想娶你,要来我家接。
那年他们六岁。
程鸢满嘴血腥味地躺着,没心思搭理郑凛。
用她后来的话说,她那时候,真的好他妈嫉妒他。
让程鸢觉得很诡异的是六岁的时候,她躺在这张床上,听着蹲在一边的郑凛嘚吧嘚,满心眼里的羡慕嫉妒。现在,她还是躺在这张床上,正在和他做某些不可描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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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生订婚的前一晚,郑凛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一头绿毛染回黑色。
程鸢从自家阳台上翻过来,帮他染头发。
郑凛安安静静地老实坐着,任由程鸢捣腾他的头发。
他当时想,如果能和她一辈子这样,好像也不错。
等到老了,头发白了,她可以帮他染黑。
最后他又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要是和她,头发白了其实也没关系吧。
程鸢不知道郑凛脑子里在想什么,她尽职尽责地折腾到半夜。
折腾完之后她让郑凛去洗头,自己飞檐走壁地攀回了自家阳台。
这个小区的阳台都是开放式的,有不少住户在阳台上安了防护栏,防盗用的。
但他家和程鸢家的阳台都没安,两家人彼此信得过。
他们俩的卧室都是和阳台相连的那间,两人日常交流经常翻过来翻过去,基本不走正门。
这次程鸢就是从阳台翻过来的。
郑凛觉得自己此刻面对的场景有点诡异
明明他刚进门的时候累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现在,他身子底下莫名多了一个人。
他真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程鸢应该是刚洗过澡的,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味。
郑凛有点迟疑地看着她。
程鸢表情很从容。
我这个人很俗气,我谈恋爱的话,是奔着结婚去的。
她停顿一会。
所以我要和你做了以后再决定要不要跟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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