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抬起头,直直地撞进她游离的目光中,刚才我讲的都听进去了?
额好冷。任苒缩了缩脖子,心虚地低下头,能不能再讲一遍?
课间的时候许寂川总是不在的,有时他会回去后排拿东西,顺便与男生们调侃几句,而更多时候却是独自在走廊上透气,任苒总是不时地透过窗户往外张望。
早春的雨绵绵细细地落在夜幕中,悄无声息的,正是又湿又寒的时节。大家总是愿意在暖和的教室里待着,趴在栏杆上的那抹高挺的身影没来由地落寞。
任苒的视线落回桌上的那份物理试卷上,上面满满当当的全是他工整的字迹,确是十分用心的。她想,是自己太过鲁钝了吧,连许寂川那般好耐心的人也觉得烦闷了。
忽地有人在背后捅了捅她,她转身,后桌的女生对她划开一个大大的笑脸,任苒,下节课把许寂川借我用一下吧?
借?任苒一愣,有些急切地,你自己问他便是,他又不是我的。
话音刚落,却发觉那女生的目光已然错开了去,她回头,竟是他回来了。不由得尴尬万分,自己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一定是被他听去了,不然为何面色又清冷了许多。
果然接下来他便真的再无闲暇搭理她,反身与后桌窃窃私语了整整一节课,甚至比对她还要耐心上许多。
任苒大概天生了十分的阿Q精神,心里想的竟是这个许寂川果然是360度无死角的,这个角度瞧去,鼻是鼻眼是眼的,眉间冷硬,却是有了别样的味道,好像是比较酷是了,比较酷。
日暮西山,红霞漫天。正是春花烂漫的时节,蝴蝶也双双对对地在苍翠间起舞。
许寂川如往常般拿了课本在任苒身旁坐下,他那同桌便走来敲了敲桌子。任苒也跟着抬头,见他正将手中粉红色的物事往许寂川面前一放,喏,有人在门口截住我,托我给你的。
说着便转身走了,嘴上不停地嘟囔,当许寂川的同桌真是要命。现在的女孩子都怎么了,只重皮相不重内涵
周围的人暧昧着偷笑。许寂川不急不缓地将那封粉色的信夹进书中,那事不关己的表情,彷佛他不是它的主人,可信封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许寂川 收。
合上书本的刹那他扭头看了一眼任苒,这丫头眸中亮亮的,正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张望。修长的手指不知为何停下了动作,想看?
他嗓音轻淡,却似带了魔力般,催使着任苒诚实地点了头。当她蓦地清醒,开始无比懊悔方才的反应时,他居然已经利落地撕开了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扔给她。
那个她咬着下唇,艰难地,是不是不大好?
说完自己也是一愣,这什么跟什么啊。任苒恨不得钻到桌下去,她是疯了还是傻了?
那把嗓音仍是没什么波澜的,既然是写给我的那就是我的,我愿给谁看便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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