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情状落在章加钦眼中,便泛起了一丝疼痛。一时情难自禁,有些想将她们母女搂在怀里的冲动。
任苒却在这时抬了头,眸中隐隐泪花闪烁,透着脆弱的执拗,除了感激再无其他。他的心又沉了下去,笑容有些苦。
沈叔叔,谢谢。不远处传来殷城的声音。
那被下属称作沈队的男子正挂着与他严肃的面容并不相称的笑,半分恭敬半分谄媚,哪里的话,回去替我向殷局长问好。
殷城也笑,一定。
任苒才知殷城竟也是高干子弟,不然如何能劳驾得动交警大队的一把手呢。
此时某高干子弟善后完毕,便向他们走了过来。方才忙着与人客套,这会儿才有空细细打量着伏在任苒肩头的阿凝,竟是一愣,神情略略古怪。
章加钦对任苒道,还是去趟医院检查下,你也能放心些。
小阿凝白天确实被惊吓得够呛,晚上一直哭闹。任苒费了许多劲终于将她哄睡了。
她揉揉眉心,关了灯。黑暗笼罩了下来,疲累之感蓦地袭上心头,传遍四肢百骸,沉重地透不过气来。
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天,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眼前浮现的是老任沧桑的面容,却总是无怨无尤。
耳边任妈忧心的话语又嗡嗡作响。
苒苒,找个依靠吧,人总要向前看......
爸妈年纪大了,总有照顾不了你的时候,最希望的是有个能真心护着你的人......
现实一些吧。如果不是你那两个同学有权有势,今天阿凝能回来吗?
一字一句都扎在她的心头,又狠又准,针针见血。
一直坚持的信念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在这场变故中一点点地开始崩塌,让人彷徨无措。
月色薄如蝉翼,淡淡地撒在窗前。那张清峻的面容似是映在起了涟漪的湖面,竟模糊至此,只有那双冰凉的眸,似乎还一直穿透心间。
许寂川,我是不是真的该忘了你,忘了我们那些旧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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