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已是迷迷瞪瞪挂在自己身上的程双儿,这次被这死女人害惨了。咬了咬牙说,是不是喝了我们就能走?
张总将他的一对咸猪手一摊,当然,我从来不欺骗女人。
任苒视死如归地拿起那瓶洋酒,浅棕色的液体在里面叫嚣着晃漾,艳如同穿肠毒药。
你们也可以选择留下来慢慢喝。咸猪手见她犹豫,意味深长地说。
她一激灵,仰头就咕咚咕咚地灌下去。胃里腾得烧得火热,灼人的气息在身体里飞快流窜,一下子便上了头。
砰地一声,空空如也的酒瓶被她重重撂在桌上,拔腿就要离开。在酒精将她的意识侵蚀干净之前,她一定要将自己还有程双从这个吃人的地方带走。
身后那两个门神似的人物冷着脸一动不动,好像在等着谁发号施令。她还真是天真,这里来来去去的人那么多,每个人都在拼命寻欢作乐,又有谁会注意到她的无助?
她转头恨恨地盯着咸猪手,可他那猥琐的笑容也开始旋转起来,一点一点地变得模糊。
程双,任苒。熟悉的叫唤飘渺得好像来自遥远的天际,任苒回头看去,勉强看清是殷城挤了过来,那张与许寂川略微相似的面容写满了焦急。
终于来了啊。忽地就那么放松了下来,任由排山倒海的醉意将自己吞没。
第39章 巫山月色
咦?这是什么地方?任苒睁开朦胧的眼,有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明亮。
她被扰了清梦,一把拍掉在她脸上作恶的手,翻个身却差点摔到地上。一惊之下终于彻底清醒了,这才发觉满脸崇拜之情的程双儿,倚在墙边沉默着的殷城,还有墙上挂着的那个醒目的牌子,派出所。
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头痛欲裂。墙上那只硕大的钟指向凌晨两点。
亲爱的,你终于醒了。程双儿扑了上去。
她嫌弃地把自己挪远了些。终于想起来了,她好像是在酒吧英雄救美来着。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来了这里,还竟然躺在长椅上睡着了?
我们怎么了?她开口说话,牵扯出嗓子里那股灼烧的疼痛,极是嘶哑难听。
不记得了?当时你可真勇猛。程双儿兴奋地手舞足蹈,在她颠三倒四的叙述下,任苒竟也听了个大概。
殷城来了之后,咸猪手仗着人多,仍旧不肯放人。僵持间已瘫倒在沙发上不醒人事的任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操起面前的空酒瓶就向他砸了过去,不偏不倚,正中额心。
其实任苒那时已经手脚虚软,那一掷看似凶狠,实则根本没多少气力,咸猪手不过磕破了点皮。可他一个大男人一见了血,竟然吓得在酒吧里哇哇大叫,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后,便有人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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