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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圣医院。
〝徐医师,有个紧急的cycle插入,想要问您还会多久看完这个病人?〞护士小姐在俊美的医生耳边低低地提问着。
手边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徐志修行云流水地进行着超音波扫描,眼眸看着机器萤幕,修长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粗框眼镜,轻声地回答〝再给我十分鐘。〞
〝王小姐,胚胎发育良好,目前第八週,多注意营养摄取及睡眠足够即可,放松心情,可以的话每天散步。〞他温声地道,交代注意事项后,大手便抽来面纸,将女人腹部上的黏液给擦拭乾净。
〝谢谢徐医生,那我就放心了。〞女人小心翼翼地下了病床,穿戴整齐后,愉悦地离开看诊室。
徐志修走回办公桌座位上,正要拨内线给护士助理,房门就被打开,又关上。
抬眼一看,他露出一抹笑意,道〝唔,我不知道原来你是属母的,来妇產科看妇女病吗?〞
〝徐志修,你他妈的才有妇女病!〞苏子麒眼角微抽,真想一把打掉他脸上那贱贱的笑容,拉开办公桌另一方的椅子坐了下来。
〝喔~我很确定我妈没有,因为前阵子她才来检查过。〞徐志修耸耸肩,一副很可惜你说错的模样,不过当他见到对方一记凌厉的眼刀,他马上识相的转开话题,〝咳咳……无事不登贵宝殿,所以想请问苏大少爷怎么来了?〞,他边将方才王小姐的病歷表给填写完整。
他绝对不相信苏子麒踏入妇產科只是为了要找他聊聊天,事实上,从他执业开始,苏子麒从来没来过医院找过他,他们要见面都是约在外头。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男人不想走进妇產科的心态,除非陪老婆来產检,否则一个大男人独自出现在妇產科真有种诡异感,就跟女人去看泌尿科是同样的道理,虽然泌尿科也研究女性泌尿系统,但去看医的绝大部分都是男性。
暗暗深吸一口气后,苏子麒才缓缓地回答〝我想问有没有给女人第一次完事后用的修復伤口的药膏之类的东西?〞
他跟徐志修是高中同学,二个人总是混在一块,而上了大学,徐志修选读了医学系,后来成了妇產科医生,至于他是选读广告设计系,在读书时就跟一些娱乐圈人士有往来,因为做得不错,所以继续利用这些资源,也摸清了圈子里头不为人知的事情,直到那场车祸发生,他才转而自己开立公司。
〝啥?!〞徐志修猛地抬起面容,粗框眼镜下滑至鼻翼,嘴巴略略张开成O型,这模样甚是好笑,有些呆萌。
苏子麒尷尬地清了下喉咙,重覆了一次问题〝咳…就是我想问,有没有给女人擦私处伤口的药膏……?〞
他早就料到死党会用这种惊讶的表情看他,实在让他很想马上离开这个妇產科看诊室,但是,他一想到昨夜自己过度的猛浪,肯定让小暖儿那处受苦,于是仍然一大早就来徐志修这里要东西。
慢半拍才回过神的徐志修抬手将眼镜推正回鼻梁上,〝我有没有听错?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已经近十年没有听闻过好友有女人的消息,他都以为他快要去吃斋当和尚了。
〝嗯……实际上她还不算是我的女朋友……〞苏子麒对于他跟梁暖语的叔姪亲情是很头痛的,明明就不该肉体发生,但他就像走火入魔般时常想到她,意淫她,最后克制不住慾望地狠狠要了她。
〝哇靠!所以是搞一夜情?〞徐志修说完吹了声口哨。
苏子麒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像是那种随便的男人吗?志修,到底有没有那种药膏?〞
站起身,徐志修走到一边的小隔间,打开抽屉找出一条全新的药膏,回到办公桌前,将物品丢给对方,〝等等,我忘了问,跟你上床的女人是处女吗?〞,语毕,他得到一个承认的頷首,〝乖乖,没想到在你混的行业里头还有你看得上且仍是清白之身的女人,真想见见她。〞
〝之后有机会吧!〞苏子麒将软管药膏塞进外套口袋里头,心里头掛念着家里的小女孩不知道是否睡醒了,他想回到家后煮个中餐给她吃,然后看看她的身体有没有异样。
〝女性破处后,由于局部的轻微疼痛,走路可能有些不适的感觉,通常不仔细观察是无法看出来的,另外,应该注意局部的卫生,最好每日清洗外阴,保持会阴部的乾燥,破处后的1周之内,避免劳累、熬夜之类的减弱身体抵抗力的活动,短时间内儘量不过性生活,应该等完全恢復后在进行性生活。〞徐志修不忘提出官于如何保健女性私密处,且交代了性事上的细节。
这让苏子麒稍稍愣了下,听死党用那种专业的口气说话,他还真有种自己是个刚破处的女人的错觉,果然,这地方久待真是不舒服……
〝你一定要讲的如此精确吗?〞他抽了抽嘴角,听见「外阴」二个字,觉得与好友的形象真是违和。
〝喔…不好意思,职场需求啊!〞徐志修一脸正经八百地回答,温雅地推了下镜框,但在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眸是带着浓浓的笑意,正揶揄着苏子麒。
二个男人又讲了几分鐘的谈话,苏子麒正要离开道别,却瞧见徐志修直直地望着自己,有那么点诡异的感觉,他正想啟唇询问,对方就开口了。
〝阿麒……听说她过阵子就会回来了。〞
胸口微窒,苏子麒有些诧异地望向好友,徐志修口中的「她」他不用多问就明白是他指的是谁。
思绪百转千折,片刻后,他才收回目光,面色一如往常平静,浅浅地玩笑道〝谢了徐医师的药膏及提点,改天请你吃饭。〞
徐志修见死党对于他点出的那个女人并没有一字一词的回应,眼神并也未如他所想的有着激动的反应,他不知该觉得高兴,还是觉得惋惜,虽然想多问他的想法,但毕竟这是他的私事,也只好挥挥手道别。
悠缓地踏出敏圣医院的大门口,走往停车场的方向,苏子麒自口袋掏出菸盒,敲出一根菸含在嘴中,然后用打火机将之点燃。
轻倚在宝蓝色BMW跑车主驾驶车门,他深吸一口菸后,昂头对着晴空吐出白烟,眼前的景象变得微微模糊起来。
「小麒,小麒,以后我当你的专属广告模特儿,好不好?」
「小麒!不准你再抽菸了!以后被我知道你抽一次菸,你就站在音乐系大楼门口唱一首歌。」
为什么用了十年多的时间却无法抹去一段记忆,如今回想起竟是依然如此鲜明?
谁说时间会冲淡一切?创伤依然在,只是无法去正视,是吗?
一口又一口地抽吐着香菸,他垂眸看着二指夹着的那根纯白物体,自嘲地笑了笑,他在想什么……
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他身边要呵护的已经不是「她」,是另外一个她。
男人将菸蒂捻熄于一旁的垃圾桶,然后拿出车钥匙,上了车,驶离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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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圣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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