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好面子,阿诺德不是人,阿诺德不好面子。
临睡前时沛关了灯闭上眼睛,有那么三十秒过后,时沛闭着眼睛叫他:
“阿诺德。”
阿诺德:“嗯?”
时沛:“过年你要跟我回家吗?”
阿诺德:“春节吗?好啊。”
时沛感觉有些好笑,这场对话放在全中国的任何一对情侣身上,无论是谁都不免在心中泛起波澜,这其中也许在允诺以后,也许在邀请对方共绘未来蓝图,有人可能开始隐隐担忧是否就此踏上岔路,可能开始烦恼钱,感情,家庭等等人间琐碎。
但这些都与他们无关,阿诺德甚至只是在自己的大脑里搜寻一下“春节”的含义,哦,是一个团圆的节日,阿诺德理应跟他回家。
这样也很好。时沛心想。
不过他还是事先给阿诺德打预防针:“我爸妈和大哥都在。”
阿诺德抱着时沛的手臂一紧,他默默把脸埋进时沛的肩窝里,时沛没忍住笑出来,小小的胸腔震颤着。
“要去吗?阿诺德。”
阿诺德颤抖而坚定地小声道:“要……要去。”
时沛开始揶揄:“在家看电视也可以。”
阿诺德抬起头来,却顶到时沛的下巴,他搂住时沛的腰,像少先队员入队宣誓一样道:
“要去。”
时沛内心憋笑,又对阿诺德战战兢兢但视死如归的样子充满怜爱,他摸了摸他金灿灿的头发,道:
“好吧,那就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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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沛三十那天开车回家,阿诺德在副驾驶坐着,看上去不紧张,手里又翻出储物箱里那个小小的防雾剂玩。时沛安抚他:
“大哥你就跟着我叫他大哥,我爸妈就叫叔叔阿姨。”
阿诺德点了点头,时沛开车到他爸妈那儿不远,阿诺德全程安静如鸡。到楼下正好碰见开车过来的时清。
时清那天给弟弟打电话问他过年什么时候回去,时沛以前会在家里住几天,时清则不确定,如果有事要忙吃完年夜饭就走了。时沛在电话里头说可能带朋友回去,时清的眼神一下犀利了起来,他随口问道:“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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