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溪川和红裙少女六人对峙了半盏茶的时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甚至克制不住地笑弯了腰。
对面一黑袍男子眉头紧蹙,练溪川的笑声让他相当不舒服,是一种被渺小的蝼蚁轻视了的恶心感:“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练溪川的笑声渐停,他缓缓站直了身体,幽深晦暗的眼底仿佛有黑色的烟雾弥漫:“笑真的有人不怕死。”
话音未落,一条海碗粗细的黑色尾巴已然抽打在红裙少女秀美的脸蛋上,伴随着皮肉撕裂、筋骨粉碎的巨响,少女单薄的身躯如离弦的箭矢般急速飞射而出,直冲进不远处的树林,大片环抱粗细的古树应声倒落。
与此同时,被红裙少女抛弃的般般也‘啪唧’一声糊到地上,溅起小片灰蒙蒙的尘土。
般般被摔得有些脑袋发懵,先是“呜呜”地撒了两声娇,见没人搭理自己才晃了晃浆糊的脑袋,摇摇摆摆地爬起来,追着练溪川的衣角小跑。
看似柔软的尾巴上仿若有黑色的火焰燃烧,练溪川漩涡般漆黑的双眼中死死压抑住一抹暗红,他脚步沉重地踏进树林,站定在连连咯血的红裙少女面前。
原本娇媚的脸蛋半面血肉无存、半面如将碎的瓷器般满是裂纹,俏皮的发髻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沾满了尘土和碎叶的散乱长发。
骄傲的少女再端不起早前盛气凌人的架势,总是目中无人的双眼此刻满是压抑的恐惧,颤抖的双臂试图支撑起重伤的身体。因为她不想死,她想自救。
练溪川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儿仿佛在经过肺脏之后游走全身,点燃他每一寸血肉,滚烫得好像都要燃烧起来。
灼烧般的疼痛,让练溪川更加渴望鲜血、渴望亲手终结生命、渴望释放心中的暴虐狰狞的凶兽……
然而,锁骨下方的一阵湿润触感惊醒了练溪川,他低下头去,小兔子正扒着他的锁骨,轻轻舔舐着他的皮肤。
像是感觉到了练溪川的视线,小兔子扬起脑袋,晶石般剔透的眼睛泛着水光:“嘤?嘤嘤?嘤?”
翻译:川川?你怎么了?突然感觉到好可怕的气息哦。
练溪川用力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早前几乎浮出的猩红再次沉没在眼底。
俯身,练溪川再次朝红裙少女伸出手,似笑非笑道:“你要灵石,还是要尸体。”
用仅剩的右眼看了练溪川平静的面庞半晌,红裙少女除了相信对方的承诺别无他法,哆嗦着用力撸下无名指上染血的储物戒指,轻轻放在练溪川的掌心。
收起少女的储物戒指,重新露出真诚笑容的练溪川像抚摸宠物般拍了拍少女的头,满意地表扬对方:“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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