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郎。”
“一个称呼而已,至于吗?”
“只要是你,都至于。”沈榭拉着顾南风的手,两人相携走进院内:“这些梅树,全都是为你种的,最外面的是铁骨红梅,中间的是骨红垂枝,最里面是朱砂红梅,越往里走,红梅的颜色越正。”
这个别庄早就存在,十二年前顾南风刚离开京都,他便吩咐人去寻红梅树,亲自在这里盯着栽种,之后镇北王府出事,沈榭大醉一场,在红梅树下心伤了许久,直到老祖宗派人来接,沈榭才回去。
“你这里的品种倒不少,我记得以前宫里有一种绿梅,也很好看,只是终究不如红梅鲜艳夺目。”顾南风看着一望无际的梅花,置身其中,恍惚间像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
沈榭点点头:“嗯,我知道你喜欢红梅。”
顾南风喜欢的,他都记得,永志不忘。
“十二年前,刚过完年节,你便到了京都,身穿雪白华服,骑着纯黑色汗血宝马,从京都的大街上掠过,当真是猖狂至极。”
“你那个时候就见过我?难道上黎院不是初见吗?”顾南风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当街策马不算奇事,他对自己的马术过于自信,所以才会那般。
沈榭低头轻笑,神色温柔:“当时我正好随父亲入宫,出宫便见到了你,父亲还说,此子不简单,以后定能封侯拜相。”
“定国公抬举。”顾南风也跟着笑了笑:“那时太年轻,不知天高地厚。”
“哪里的话,你本就出色,当时整个上黎院都比不过你,不管是文章还是武艺,都不如你出色。”沈榭还记得顾南风第一次见他就要跟他对战,沈榭一直很低调,不知道顾南风怎么就注意到了他,又想起顾南风之前当街策马,心生厌恶,厌恶之余,不免也有几分欣赏。
“你莫不是记忆混乱了吧。”顾南风没敢说沈榭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上黎院那么多才华出众的世家子弟,他算什么。
“不过你那时候确实太沉闷了,看着就不好惹,我就喜欢招惹你这种不好惹的人。”
越是难以完成的事,他越是想要挑战,在镇北,同龄人都不如他厉害,在京都听到沈榭的名声,顾南风当即起了兴致,跟沈榭打一场,方不负此行。
当年除了沈榭,他还挑战过其他人,宫白虽然文采斐然,却根本不会武功,打一拳就能哭好久,那个时候没少哄宫白。
如今风度翩翩的君子,小时候却是个哭包。
沈榭沉眸:“所以你就来招惹我,招惹完就跑。”
“我可没跑,谁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些事?”顾南风皱眉,后来发生的一切都超乎想象,刚回镇北的时候,他还给沈榭写过信,不过没有收到回信,因此生了好一阵气。
沈榭却不知道顾南风给他写过信,估计是父亲感知到什么,把信拦了下来,否则定国公府与镇北王府私通信件的罪名下来,他们也很难逃脱,毕竟镇北王摊上的是谋反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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