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溪借着他的力坐了起来,低垂着眼。
秦潇也坐了下来,握着她的手,笑着看她,等着她先开口。
被他灼热的视线盯着,黎溪脸慢慢烫热,不是害羞,是因为窘迫,被他看透了心思而羞愧。欲流出的泪又憋了回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低声问。不敢抬头看他的眼,“可我刚刚的话是真的。”
“进来的时候,医生说你身体很健康。”他眼里有笑,语气温柔。没说生气还是不生气。
“所以你故意说要走,就是等我自己醒来,拉住你?”她气自己想骗他,反过来被他将了一军。却还是小心翼翼问,“你生我的气了吗?我把你骗了过来。”
“溪溪认为必须要晕倒我才会出现,让我情何以堪。”他站起身,伸出长臂,把她从床上捞起,抱她坐到自己身上,“你只需一个电话,即可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不需假意晕倒。”
黎溪搂住他的腰,抬眸看他。
他低下头,与她对视。
目光灼灼,只有对方。
“你没来看过我,我怕你不会来,只能假装晕倒看你会不会过来。”她撇着嘴。
他笑着看她含怒带娇的样子,“如若我出现在你的病房,徒添你的心疾,不利于你的恢复。”
为了她的健康考虑,怕她不想见他,所以他才没过来?这样一说,倒像是她的错。
“嗯,我假装晕倒,让你过来,是为了请你帮我一个忙。你先答应我,不要觉得我撞坏了脑子,在说神经病的话。”
她一个人想不出什么办法救赵凌,故而才决定假装晕倒,把秦潇骗过来,让他帮她一把。她知道他身居高位,不会因为她而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让人落下口实。
他洁身自好,也对她说过不与同事、异性有不正当的往来。一切均是公事公办,不谈私事。所以,她假装晕倒,是想让自己被医生推出病房、到门诊检查之际,让他有机会私下单独见她。
“你的话,我无条件相信。”他笑着说,“如若骗我,也甘之如饴。”
她别扭地转过头,咬紧下唇,默了一会,才转回头看他,“我在另外一个世界看见的你,你们一模一样,身上的味道也一样。他说要娶我,可我突然回来了这里。”
“我身上是什么味道?”他笑着问她。抚摸上被她咬出了牙印的下唇。
她抓住他玉白修洁的手,不让它乱动。
“在我去的第一天,他就把你送给我的项链拿走了。后来私底下约我见过一面,说帮我保管你送给我的项链。他还说要教我骑马射箭。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的异常,会亲自教导我那里的规矩礼仪。还告诉我,他身上的香味是龙脑香。后来我问他身旁的太监,太监告诉我,他常去皇家寺院,那里有颗几百年的龙脑香树。他常常在树下冥想,或者练剑。久而久之,身上就有了龙脑香的味道。”
秦潇望着她的眼,听着她说,眼神表示相信她说的话,让她继续往下说。
“有一日,我偷偷坐着马车去了皇家寺院,那里真的有颗八十多米高,直径一米五的参天大树。我在那里真的闻到了熟悉的香气。出于好奇,我也学着他坐到了树下冥想。脑里忽地闪过了他在那青翠的香树下练剑的画面。他穿着浅黄色缎袍,金冠束起的长发随风而动。”
黎溪偷偷看了一眼秦潇,见他温柔地对她笑,眼里若有所思。
“夜里他苦读史书,他身穿黑玄铁打造的重光甲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最后看到的是他黄白相间的蟒袍满身是血,眼神空洞地趔趄行走。看见他这样,我的心忽然痛了起来,接着,什么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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