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后面的驴车载着谢家阿娘亦停在宅子门口,阿娘眼尖,道:“这、这不是程家大郎君么?”
于是程惊秋便在她隔壁厢房住了半月,她听了阿娘的吩咐,热情好客,端茶送水,堪称无微不至的好姐妹。阿晚有个毛病,一见美人就心软,况乎程惊秋这般风华的,还遭了难,便是颐指气使仿佛也有让人原谅的余地。
阿晚此时手指尖捻着一颗葡萄,正要剥皮,看他立在那边,出于对盲人的关切,连忙连蹦带跳地过去,扶着他手臂,笑道:“程家哥哥不是往道观去了,怎么今日得了闲来?”
程惊秋却不理她,她不以为忤,还是叽叽喳喳地道:“仔细台阶,昨日我便是在这摔了个倒仰,”她想着自己可笑的样子,忍不住笑得眼眸弯弯,“改天把苔痕除一除就是了。”
他平日里就淡漠,今日尤甚,阿晚不明所以地又瞧瞧他,正纳闷着,他却止住身,她看见一绺发丝拂过他的脸。
阿晚倏然有些出神,她没读过正经书,谢妍倒教了她不少诗文,有一句便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大约诗人也曾见过程家儿郎,方能摹出他叁分神采。
他的手仿佛正摸索着向上,阿晚不敢贸然避开,只得看着阔袖中露出他结实的小臂。这样一个仙风道骨的清隽美人,如何能有这么孔武有力的身体呢?阿晚很遗憾。
可是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她脸颊,像是在感受着她的肌肤一般。
阿晚被自己这不着调的想法一惊,闷着头轻声说:“怎、怎么啦……”
她还欲再胡说两句,葱茏树荫下他俊美的脸突然压下来,衔住了她的唇。
阿晚今年在宫中刚及笄,身量不很足,尤其程惊秋个子挺拔,更衬得她豆蔻未已。
脸贴着脸这样的事情她在邺城宫里头又不是没见过,可也弄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地绞住了他胸口的衣裳。
程惊秋仿佛亦有察觉,她揪着襟口的小手被一掌握住。他的掌心干燥有力,却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臂就揽贴在自己腰际,紧紧地阖在他身上。
阿晚被搅着小舌,委屈地想:“他怎么对我吐口水?”
等他好不容易从自己唇上分开的时候,圆拱门后透出的碎色金光落了,斑驳在他发侧,他闭着眸子,还是那副神仙样子,只是神色温和了些许,少见无奈的笑。
“我今日是来提亲的,”程惊秋揉乱她的鬓角,又摸到她额头流海的位置,再低头吻一下,“所以,什么王郎君李郎君的,都没机会了。”
王郎君李郎君?
谢妍少时同窗王奚往听闻谢家接回了姑娘回来,便登门探望,谢妍吸溜着酸梅汁道:“这位仁兄,曾帮扶我不少呀。”
她问道:“嗯……怎么个帮扶法?”
谢妍傻笑一下,不好意思地道:“我偷偷抄过人家的功课。”
因了抄过王奚的功课,谢妍对王郎君格外和善。王奚要走的时候突然换上一副忸怩神色,羞答答地问:“谢娘子,这位姑娘我未曾见过,莫不是你家亲戚?”
他的视线绕过谢妍,落在后面举着扇子静静发呆的阿晚身上,她还一副稚气未脱的孩子样儿,鬓侧垂了豆绿的两穗细流苏,直落到娇美稚嫩的脸颊上,显然是被捉来见识的,低着头悄悄困午觉。
谢妍编的谎话还说不很顺溜:“这便是老家华亭来的堂妹了,单名一个晚字。”
这时程惊秋忽然提起王郎君来,还说什么要提亲,当真好莫名其妙。
“提亲,”她更迷茫了,“啊?为什么要提亲?我们两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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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妍一个人孤单下棋:在?为什么鸽我?
阿晚是个不会搞早恋的小孩hhhh
鸽了这么久的我都不好意思上po了,明天回复留言哦,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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