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仓促地猛扯了下衣摆,动作弧度太大,一下子把放在腿边的包包碰到了地上。
水桶包只有一颗纽扣,手机和杂物全掉了出来。
盛恬哎呀一声,刚想去捡,就被段晏单手拦住。
她茫然地抬起头,男人收回手,一句解释也没有,等前面那辆车开走后便踩下了油门。
绿灯亮了。
盛恬分不清他刚才那一下的意图。
往好了想,是怕万一有什么碰撞,她那个姿势肯定会受伤。
往坏了想,就是嫌她捡东西妨碍他开车。
回想起他刚才那冷冰冰的态度,她猜测应该是后者。
盛恬不是习惯委屈的人,她挑衅地勾起唇角:大家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直接当面说出来吧。
段晏一怔,看了眼后视镜。
她闹别扭的方式,也就下巴稍往上抬,柔软的嘴唇抿得很紧,再加眼神里没有平时那种甜甜的笑意。
杀伤力不大,与其说盛气凌人,倒不如说是在等谁快点来哄好。
段晏思忖片刻,缓缓开口:没记错的话,今天一见面是你在给我脸色看。
盛恬眨了下眼,心想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碍于教养一直没有揭穿。
不过既然话都递到嘴边了,她也没必要再藏着。
你是不是在病房说我坏话了?她眉头轻拧,嗓音里半是愤懑半是委屈。
那是我爷爷,他才做完手术,你嫌我娇气也挑个其他人告状吧。话又说回来,你有本事把话讲清楚,我究竟哪里娇气了?
一个多小时前那小网红在她面前张扬跋扈,她都没有计较呢。
盛恬越想越不服气,连耳垂都因为气恼而微微泛着红。
这段车流缓慢,段晏得空能看清她憋屈的小模样,也总算明白她到底为何闹别扭。
短暂静谧过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轻笑一声。
他不笑还好,一笑盛恬更以为他在嘲讽自己,嫣红的嘴唇一张就想再辩。
段晏语气淡淡的,及时打断:今天是盛董先提起你被家里宠坏了,我不过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而已。
小姑娘一愣,虚张声势的气焰全不见了,纤细的身体缩成一团蜷在座位里,指甲轻轻戳着安全带,脸上写满了好尴尬我要不要道歉的纠结。
见状,段晏意味深长道: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哪里娇气。你既然想问
他挑了挑眉峰,那么送你回医院,去跟爷爷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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