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咬了咬嘴唇,似在犹豫怎么开口比较好,最后终是直截了当地说道:“南歌姐,昨天晚上从你家里出来后,在海边我被人跟踪了。”
“什么?”南歌虽然才二十一岁,可从进大学开始便一直在日报社做记者,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更何况跑的是社会新闻,可此刻她依旧忍不住惊叫了声。“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明媚轻轻摇了摇头,“不认识,但是几天前在学校外面貌似也有人在盯我,只不过那时我没有太在意。哦对了,你还记得前些天我家里遭了小偷入门行窃的事儿吗?我怀疑那次并不是小偷,应该也是他们一伙的。”她顿了顿,像是在迟疑着什么,抬眸望着对面的南歌,她脸上有着真切的担忧,虽然她们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但不知道为什么,明媚打心底觉得南歌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她只迟疑了一瞬间,便缓缓地开口:“南歌姐,他们在找什么东西,昨晚逼我交出来。”
“找什么?”南歌的神色一凛。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就说让我把东西交出来,别的什么也没说。”如今想起来,依旧觉得害怕,若不是后来遇见那个变态男,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想到这里,明媚又狠狠地在心里将傅子宸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遍。
“明媚,”南歌思虑了一会,神色忽然变得特别郑重,伸手握住明媚的手,“你听我说,他们要找的东西,或许跟你爸爸的失踪有关。”
话音刚落,南歌便感觉到握在自己手里的手指,轻轻地颤抖了下。抬眸,只见明媚整个人都有点儿恍惚,漆黑的大眼睛里此刻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思绪仿佛飘出了好远好远。
一切的失常都是从父亲明旗冬的失踪开始的。
一个月前的某天,明媚特意请了一天假,那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明旗冬出狱。明媚一大早就起来收拾屋子,家里空置很久的那间卧室她打扫得特别仔细,床上铺了崭新的还带着淡淡柔顺剂清香的被套,浴室里搁置着崭新的毛巾与牙刷,冰箱里塞满了他最爱吃的菜,出门换鞋时看到安静地躺在鞋柜里的新拖鞋,她的嘴角不自禁便扬起来,她甚至去剪了个新发型,又去老梅园食府买了一份小葱拌豆腐。可那天赶去郊外监狱的公路上出了一起交通事故,车塞了许久,所以明媚到时晚了十分钟,她又等了二十分钟,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依旧没有等到父亲的身影。她跑去询问,却被告知明旗冬早在半小时前就出狱了。
她一时懵了,应该不会有别的人过来接他。自从三年前明旗冬出事后,一干亲朋好友纷纷变得疏远冷漠,这其实也没什么,人之常情罢了。
明媚往家里拨了个电话,可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看来父亲并没有独自回家。
正午的太阳有点大,照得人头晕目眩,站久了的双腿有点儿发麻,明媚泄气般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头埋进膝盖,狠狠叹了口气。这个时候,站在离她不远处同样等了许久的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哎,你还好吗?”语气里有一丝淡淡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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