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杀师对于剑士来说是重罪,却任由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留在身边,但不得不说这样的行为很圣子。
格兰瑟金色的眼眸盯紧了她,金得宛如被困在玻璃瓶里的正午的天空:“孤独?认可?很难说清,或许我已经忘了。”
“你知道埃可为什么杀师吗?”他转而问道。
“不知道,我没问。”安娜理所应当地答道。
“为什么不问?”
“必定是有些正当理由的吧。”安娜有些疑惑地勾了勾自己的发尾,“你可能没接触过他师父,我当初就觉得那个阴沉沉的老头不是什么好人了。埃可想说自己会和我说的,这在我看来不是什么大事。”
格兰瑟沉默了片刻,却是笑出了声来,安娜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他手间金光汇聚,不一会儿扔给她一个具象的太阳形状徽章。安娜刚想感叹这和阿萨斯家族给的月形的那个还挺搭,却不想那徽章刚到手就消失在了她的手腕上,徒留下一个若隐若现的印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代表了我。” 格兰瑟解释道。
安娜放下了袖子:“算是给我的报酬吗?”她没道谢,也不想道谢。
格兰瑟没有回应,却是背过身去,向着桌子走去,俨然一副要做正事的打算。
安娜不想自讨没趣,准备回去后简单收拾一下离开了。她看好了行程,约好了马车,下一站是去与圣地毗邻的石之国。圣地虽好,但最近她得避避风头。
“你应该好好看看你的魔法,那很可能是一场灾难,安娜。”
安娜顿了顿,示意她听到了,但是她没有回头。
离开的时候碰到了埃可,尽管盔甲覆面,但安娜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她掀开帘子侧头看向那站得挺拔到有些僵硬的少年。
埃可拿下了覆面,露出他那柔软的蓝眸和银色的短发:“安娜,我曾经见过奥斯顿殿下,不止一次,就在埃里森小镇的时候。那会我还很小,我感觉他的出现简直就像是凿开了镇子的落寞与贫瘠,就和你一样…哦对,我和他还交过手,真的,魔法真的太厉害了,我的剑最好的情况下也不过就是躲过他的一招半式…他还跟我说他很期待与你的未来…”
然而安娜只是专注地看着埃可的脸,谁也不知道她是否在听。她所见到的,面前的少年眼窝下方有两团黑紫,双颊因或许是焦急或许是紧张而泛着滚烫的红,红红的鼻子看起来像是发炎了。
“埃可。”她平淡地打断了埃可某种程度上的胡言乱语,“奥斯顿也会用剑,我想这不是他天生就学会的。”
人们常说暗之国的魔导士们简直是修炼魔法着了魔,有谁会突然想起转而干起剑士的勾当呢?
埃可停住了,因为安娜这有些突然的打断,他的喉咙骤然缩得像针孔一样,发出咻咻的呼吸声。
不要去羡慕别人所拥有的,因为总有人羡慕你所拥有的。
然而已经晚了,神会在他这种人脚下铺地毯准是为了突然抽走让他摔一跤。他任由自己的心脏像一把热锤子似的猛敲喉咙,眼睛发烫,双手冰凉,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呆呆地看着马车合上了帘子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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