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还列举赵衍谋害寿安公主,残杀发妻,弑兄夺位的罪行,不吝笔墨,绘声绘色。
此檄文一出,天下哗然,文中所说之事真假,世人难有定论。不过,这次的仗若是真的打了起来,定不会像上次的那样悄无声息,双方兵力悬殊越小,越是个你死我活的下场。
于是,大梁城内上至大夫士族,下至黎民百姓,纷纷心照不宣,积草屯粮,连水缸都要日日蓄满了才能安心。
这一日下了朝,赵衍将右相与太子留下来议事,刚刚朝堂之上,主战的是大多数,主和的也有,争执了小一个时辰。
文德殿书房里只有叁个人,杨仲节躬身立着,从赵岐手中接过那卷檄文,看了一遍,暗赞那捉笔之人文采出众,与他不相上下,是个拜相之才。
“右相,” 赵衍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你看这檄文写得如何?”
杨仲节一松手,那卷轴掉在了地上:“一派胡言,狼子野心,妄想离间天家叔侄,若不是怕殿前失仪,臣恨不能踩上几脚。”
他表完一片忠心,胸口仍起伏跌宕,久久不平。
赵衍笑起来:“相爷忠心可鉴,怕是也恨不能带兵打仗,上阵杀敌的好。”
杨仲节讪笑道:“陛下,臣是老弱残躯,有心无力啊……”
“哦,相爷既然在朝会的时候口口声声,此仗势在必得,可有什么合适的主帅人选?”
杨仲节为难:“先帝已将诸将派往边地,现在去召他们回来,怕是有些晚了……太子骁勇有谋,只是让国副领兵,着实冒险了些……不如在京畿卫中抽调人马……”
他说完抬头望去,见赵衍正不错目地看着自己,目光晦明不定,忙又低头,细数脚下玉石砖上的花纹。
过了半晌,才听御案上的人道:“太子怎么看?”
赵岐目光往杨仲节身上一转,他的答案昨晚便与岳丈商议好了:“陛下,臣愿带兵出征,荡平逆贼。”
赵衍叹了口气:“姜昭与羌人打了多年的仗,南诏又是瘴林泽国,一个西南,一个西北,于崇山峻岭中暗通款曲起来……此战不易呐。”
不仅是不易,若是派个经验浅薄的,便是有两倍的兵力,也不一定能赢。
赵岐还要再说什么,又听天子道:“右相先回去吧,今日让太子陪我用了午膳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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