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底自由游走的鱼群,会在鲨鱼靠近时主动的绕出一条宽敞的道路,供鲨鱼方便通行以求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此刻在组织基地走廊里踱步行走的权景烁,就是那条呲牙的鲨鱼,来往的组员迅速地辟出一条宽敞的道来,只敢在避让的途中低头问好。
泠绮跟在权景烁身后,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她向着那些刚抬起头来的组员们笑着挥手致意,仿佛走在他前方的权景烁是为她扩路的保镖,她才是来巡查的高级管理似的。
如果不看她手上的镣铐的话。
现如今组织里的统筹规则与叁四年前已是大有不同,大量的死伤和新旧两派的重组,使得代号因排序空缺或多方重迭而不再适用。组员在基地内无论自由活动还是集体整合,都需要在左襟处标明自己的重新记录归档的名称和前代号以方便查询身份。
泠绮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变化,而变化又何止这一处,小到门牌装饰,大到藏在门后日新月异的各类精密仪器,都一一落入了她的眼里。
畅通无阻地走到走廊尽头的磨砂双层玻璃房外,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从他们身后一路小跑过来,在绕过泠绮时只稍看了一眼,即刻站到了权景烁的身边开始例行汇报。
她的语气平和,没有因为刚刚的小跑而气息不稳,肢体动作也实属优雅,手捧文件站在权景烁面前不卑不亢,相较走廊里的其他人,她身份地位显然要高上不少。
“权队,这两日二组和四组的任务都已执行完毕,一人受伤,无减员,但五组的数据追踪有偏差,我们没有能够反向追踪到嗯”
说到这里她又朝泠绮看了一眼,是在疑问接下来的话题是否需要泠绮的回避,过了叁秒见权景烁并没有要喊人带泠绮走开的意思,才接着开口。
“五组没有能够反向追踪到泠小姐胸针所带的跟踪信号源,而且胸针似乎做了反追踪信号的自毁系统,在反追踪信号开始的一分五十二秒后,信号被强制切断,胸针本体也冒出了一些小火花,这里是故障照片。其余照片和监控视频都已经上传,可以在备档查阅。”
女人深栗色的长发利落地扎成马尾垂在脑后,身着质地上乘的训练服,铭牌上写了姓名却没有前代号,她从文件中抽出了一张照片递到权景烁的面前,桂叶树枝造型的胸针正是泠绮被抓住那天别在胸口的那只。
“似乎?”权景烁没有伸手接照片,语气带着轻微的不满。
“是,昨天汇报后您没有给下一步指示,胸针还在技术部没有拆解,所以”
“五组都是没脑子吃白饭的,什么都需要指示?”权景烁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解释,“淮橙叶你如果连这点决策都不会做,就带着五组一起滚回去找你哥。狼组不需要废物。”
看到铭牌的时候泠绮就怀疑淮橙叶这个名字是不是和淮成安有些许关系,原来是淮成安的妹妹。
“抱歉,我现在就去跟进五组,让他们对胸针进行拆解检查,尽力找出修复解决的方法。”
虽然是在走廊尽头,也没有几个心闲的敢靠近这边低气压的角落给自己找事,但权景烁训斥的声音却足够让还在走廊里来往的人听得一清二楚,没有给她留丝毫的薄面。可淮橙叶既不为自己开脱,也不故作可怜,而是相当认真的承认了错误还主动提出了后续方案,让本就闲来无事的泠绮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这两眼可有些意思,淮橙叶握着的文件被捏得紧了,纸上被拧出的皱褶暴露了淮橙叶在权景烁面前的紧张。
她的一双玉手粉白细腻,指甲修成半圆形的刚与指尖相平,大有些从小食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从干净整洁的指缘上看,指腹也应该没有长期握枪的手茧,只是虎口和手腕有些许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硝烟痕迹,再结合起她身上所穿的训练服,足以说明她先前还在训练场,用她本身并不熟悉的手枪练习打靶。
然而在得知权景烁到来后,却连清洁都没有做就一路小跑赶了过来。
这架势,怎么看这淮橙叶都是对权景烁有点意思啊。
泠绮在心里默默点头,于是没注意到权景烁有意看她的那眼。在那个男人看到她先是恍然大悟,转到沾沾自喜的小表情后,本就深邃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
“权队我一定会好好督促五组的,请您不要将我调离狼组,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淮橙叶只以为权景烁是不满她的补救措施,她原来在医药区做挂名的管理虚职,认识了权景烁以后才求着淮成安来到狼组。
哥哥明知她对权景烁有爱慕之情,却没有丝毫撮合的意思,只把她送去了狼组的后勤部,想让她知难而退。
怎奈她拼着一腔热情的爱意,花了两年的时间从后勤部的新人,一路过关斩将才在两个月前得到了现在通讯员的位置,终于能在日常汇报的时候和权景烁多说上几句话。
淮橙叶反复得思考了五组和胸针的事,她无法保证反追踪一定能成功,就不能夸下海口,这样只会让权景烁对她失望,可她又没有更好的方案可以让权景烁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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