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怕不怕,景烁应该也是不怕死的。”
没等到淮成安的答复,泠绮自说自话地补充了题面。
就像是说“不管你喝咖啡喜不喜欢加糖,反正也是没有糖给你加的。”
“你对他这么有信心?”
淮成安顿时失笑,第一次觉得泠绮也不过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的女人,甚至连爱都说不上,仅仅是在床上被对方征服,于是盲目信任而已。
狼组是他分出去的一块肉,这块肉迟早都是要收回来的,就算收不回来也是要看着它烂透了没人能吃下才行。
权景烁不过是他插在那块肉上的一把刀,他能插上去,就有办法拔下来。
“当然。”
毫不掩饰的回答脱口而出,在淮成安眼里她的盲目已然被坐实了,倒显得她这个摸不清的迷雾有了小女人的轮廓。
可惜这小女人不是对自己的,不然他并不介意开荤。
说到开荤,先前的服务员在消失了许久后,终于把他心领神会的菜给送了进来,松露拌鹿儿岛黑豚颈,藏红花炖雪鸡,还有一份A5级别的雪花澳牛菲力。
不多,但都是肉,食材也足够贵。
于是身份调转,变成泠绮看着淮成安吃肉。房间里只剩下了淮成安咀嚼的声音,倒是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
先前说了太多话,泠绮又喝了口酒,不由觉得口渴,于是放下了一直拿在手里不知道是在把玩还是真的有防身之意的柏莱塔,伸手按铃准备等服务员再一次上门。
“对了”
伴着她按铃的动作,淮成安抓住了她得手,知道咀嚼吞下了刚刚放入口中的猪颈肉,
“你知道橙叶是权景烁自己调去他身边的吗?”
见泠绮没有抽回手的意思,淮成安优雅地用方巾拭去了唇间留下的油脂,捏着泠绮的手自然也没有松开。
“身边?你是说那个类似于汇报的工作?”
泠绮有些好奇淮成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总不见得他以为这种事情会让她吃味?
“橙叶很喜欢他。”淮成安不急。
“卖妹可不光荣。”泠绮更悠闲。
“我只把她送到了后勤部,之后她每次离权景烁更近都是他亲自下达的吩咐。”
淮成安把“亲自”这两个字说得很重,还故意拖了音。
“他如果想,可以直接带回家。禁欲四年很苦的,他没必要只看不吃。”
泠绮把话说得很明白,如果权景烁真的看上了他亲妹妹,他根本不是那么能忍住不下手的人。
毕竟她的下腹到现在还阵阵酸痛。
“你不觉得她和你身形很像?无论是身高还是气质都有几分相似,身材还比你好些,胸部看起来比你的大些。”
对面的女人没有接话,眼中闪过一丝的恍惚,淮成安满意地松开了手。
怀疑的种子会发芽,再陡峭坚固的山崖上都有肆意生长的野花。
服务员第四次打开包厢的门,泠绮却没了要饮料的心情。
“他买单。”是急忙起身准备离开。
“你的人,要怎么联系?”淮成安笑地不怀好意,又适宜地准备卖泠绮一个人情。
泠绮人已站到了门口,抓着门框的指尖有些发白。
“明天到景烁那里带我走,酒里......”
包房外的食堂人声鼎沸,无论餐前在做怎样的事,能到食堂吃饭总是轻松的事情,泠绮的声音被门外的人声压去了一些,淮成安没能听清后半句。
淮成安自诩酒量不差,甚至是很好,只要有荤食配菜,他还没有过醉的时候。
但桌上被吃下的肉食似乎没能缓解腹中的灼热。
先前精神都放在和泠绮斗嘴上,淮成安只当自己被勾起的那一点欲望,也不过源于对泠绮的刺激征服欲,直到屋内剩自己一人时,淮成安才发觉了自己身体的异常。
门外的人声中传来了数声枪响,淮成安右手握紧了自己的手枪。
子弹射入那个主管服务员身体的时候,淮成安突然琢磨出了泠绮的后半句话。
「酒里被人下了药。」
淮成安从盛放雪蟹的冰盆里挖了两块冰放进嘴里,带着海腥味的冷气一下冲进了脑袋,让身体的灼热感退去许多。
左手拿起了泠绮留在桌上的柏莱塔。
“得好好活着出去不是,明天还要去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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